“如何?”
江老太爷把单子呈上:“皇上,具体差额都在这里了,足足差了三分之一啊!她们简直是贪得无厌!”
皇帝粗扫了一眼,不用细看也知道差额甚大,当即斥道:“裴家好大的胆子!堂堂国公府,竟做出贪墨儿媳嫁妆的丑事!更叫人不齿的是连二房都参与进来瓜分长嫂遗物,耻辱!简直是耻辱!”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老太君三人忙磕头道。
冯氏心思百转,暗道必须把裴锦屏摘出去,不然还未出嫁就有了污点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忙补充道:“皇上明鉴,这都是臣妇一时贪心,四娘并不知这是她伯母的嫁妆。此言千真万
确,若有半分虚假,臣妇愿受天打雷劈之罪。”
老太君心说不孝的玩意,怎么不顺便将老身也摘出去?不过转念一想,房钥匙在她手上,她也摘不出去。万一连累裴锦屏下水,那就不妙了。还是太子妃的位置更重要!
皇帝没去计较这些小事,只道:“将嫁妆房的钥匙交给裴浅酒,另限你们三天之内将取用的嫁妆还回,无法归还的,折成等额银两归还。三日之后还有未归还的,朕绝不轻饶。”
“是,是。”老太君和冯氏忙不迭应道,“多谢皇上开恩。”
皇帝敲打道:“你们裴家既是太子的外家,也是齐王的外家,要谨言慎行修身齐家,不要闹出惹人笑话的丑事。”
“是。”裴家四个都应道。
江老太爷也听出了其中的敲打,拱手一拜表示自己明白了。这事他就不去宣扬了,反正之前宣扬得差不多了。
老爷子简直一肚子坏水。
皇帝也乏了,便挥退了他们。
从宫里出来,便见光禄大夫江渌水和儿子江横波在那等着呢。
“阿翁!阿酒!”江横波忙迎上前。
“舅父、表兄。”裴浅酒行礼。
“你们来干什么?”江老太爷不是很领情。
“
自然是来接您的。”江渌水无奈道,“天都这么黑了,您也不着家,多让人担心?”
“父亲回来见您不在,都担心坏了。”江横波补充道。
江老太爷:“……”老夫还能丢了不成?
一旁裴家老太君经过,不屑道:“一大把年纪了,瞎矫情,不害臊。”
“老亲家好。”江渌水礼数周到,“不知这深更半夜的,老亲家因何也在宫里?”
老太君:“……”果然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缺德儿子!
裴浅酒忙捂住嘴,免得笑出声。舅父真是和外公一样损,明明知道怎么回事,还故意这么问,这不是戳老太君肺管子么?
“哼,回府。”老太君拂袖冷哼,又对裴浅酒道,“你还愣着做什么?不知家在哪了?”
裴浅酒礼数周全地同外公、舅父、表兄辞别,随后回府。
老太君今天折腾得够呛,想再磋磨一下裴浅酒也有心无力,只能放她回去,自己也先安歇。
裴浅酒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心情颇为愉悦。这群豺狼欠她的东西很快就能索回一批了,一想到这,她就身心轻松,连前世所积累的戾气怨恨都少了一丝丝。
“何事如此高兴?”一道声音从墙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