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县。”裴浅酒咂摸一下,嗯?名册上不就有丹阳县令的名字么?但他却不在佛塔。
这下巧了,若谢图南在丹阳县,那她不如顺便查一查丹阳县令。
裴浅酒看向门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清楚,否则饶不了你。”
“是,是。”门房哭丧着脸,“我家主人是谢图南的叔父,自大老爷去世后,我家主人不愿养着他们孤儿寡母,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这宅子不是谢图南家的
么?”裴浅酒道。
门房眼神闪了闪,心虚道:“之前是,现在是我家主人的了。”
“到底有什么猫腻,赶紧一一说了。”裴云冷冷道,“否则当心小命不保。”
“我说,是我家主人借了吴王的势夺走了谢图南家的地契和房契。”门房如实说道,“我家主人在吴王家做西席,有一丝香火情。”
裴浅酒这才反应过来,这金陵城不仅是扬州治所,也是皇帝的弟弟吴王封地。
“两位少侠,该说的我都说了,别杀我啊。”门房求饶道。
“我再问你,谢图南之父葬在何地?”裴浅酒问道。
门房道:“我家主人阻拦他们进祖坟,应是一道拉去丹阳县了。”
裴浅酒眼神冷了几分。
门房一个哆嗦,愈发害怕。
“今天问你的事一个字也不许提。”裴浅酒警告道,“否则,你泄露了这么多消息,对你家主人也是背叛,你自己掂量。”
门房一个激灵:“不敢,不敢。”
“我们走。”裴浅酒转身离去。
赶去丹阳县的路上,裴云疑惑道:“这税银被劫一案,竟然半点没牵扯到吴王?瞧他也不像是安分守己的啊。”
“说明人家更高明。”
裴浅酒淡淡道。
两人赶到丹阳县,一路打听找到了谢图南的外家方家。
结果方家人一听是来找谢图南母子的,直接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裴浅酒傻了一会,心说不是吧?前世那么叱咤风云的人物,早年过得这么凄惨呢?
裴云四下一打听,才知道:“谢图南的外公也早不在人世了,几个舅舅根本不愿意养他们这俩累赘。”
裴浅酒微微颔首:“谢图南要给父亲守孝,三年之内什么都做不了,靠寡母能有多少进项?到底需要本家、外家接济,结果这俩没一个良善的。”
“嗯,若是家产不被叔父所夺,倒也能支撑。”裴云点点头,“如今真是山穷水尽了。”
“先去找到他们吧。”裴浅酒转身道。
裴云又去打听了谢图南父亲安葬之处,果然在丹阳城外。
两人遂出城去寻。
“前面有个棚子,应该就是那了。”裴云道。
两人上前,果然看到个骨瘦如柴的青年在守孝。
“敢问先生可是谢图南谢先生?”裴浅酒问道。
谢图南皱眉:“我们认识么?”
“我们是第一次相见,但是我们是有渊源的。”裴浅酒笑道,“你可认识长孙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