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知悔不当初道:“孤真是不该帮你,你还赖上孤了不成?”
谁稀罕她以身相许!
裴浅酒无所谓道:“那是皇上钦点的,我能有什么办法?您这么不情愿,当时怎么就不敢向皇上抗议啊?”
晏君知嘴硬道:“孤那是君子风度,不然大庭广众的孤直接拒婚,你一介女子岂不成了笑话?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裴浅酒又道:“那这会您怎么不讲君子风度了?”
“你过分了啊,欠孤这么多人情想赖账?你吃上孤了?”晏君知不满道。
裴浅酒还就吃上他了:“我这会可没求着您撑腰。”
反正嫁妆这事,不用晏君知也能搞定,有皇上撑腰呢。
她现在有点明白皇帝为什么非要把她和晏君知绑一块了,晏君知似乎挺缺钱的,要是没有个强有力的妻族还真斗不过晏同归。
而让晏同归一家独大,这是皇帝不愿看到的。因为太子势大,势必会助力皇后势大,如此一来不仅太子威胁帝位,后宫也会威胁帝位。所以皇帝必须给晏同归找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来达到制衡的
目的,皇次子晏君知简在帝心,无疑是极好的人选。
皇帝选中了晏君知,自然要给他加筹码。于是裴浅酒就入了皇帝的眼。
晏君知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你若是于我无用,皇上会给你撑腰么?”
裴浅酒沉默了,心道:“这家伙如此年少,看事竟比我这活了两世的还通透,前世是怎么做到默默无闻的?还是我错过了什么重要消息?”
想到这里,她心中无奈一叹:“不过想来也是,我幽居冷宫,能听到什么消息呢?又跳城楼而死,后面发生什么也无从得知了。”
晏君知忽然凑近她:“怎么一脸沧桑的?想什么呢?”
裴浅酒迅速敛起神色:“没什么,只是敬佩殿下如此一针见血罢了。”
晏君知闻言嘴角上扬:“你恭维孤也没用,该还的账你赖不掉。”
裴浅酒想了会前世的事,也没心情逗他,便道:“也不是不行,但是有一句话殿下应该不会没听过,那就是坐吃山空。我娘的嫁妆虽然价值不菲,可也经不起毫无节制地挥霍。”
“你意欲何为?”晏君知问道。
裴浅酒道:“用您的权、我的钱,咱们合伙做些买卖营生,也好有个进项。这些
买卖挂在我的名下,世人也只当是您宠我这个王妃,不会想到其他的。”
譬如晏君知也从中敛财,培植势力。
晏君知深深看她一眼:“依你,不过你得拿出个章程给孤,白纸黑字签下契约,免得你赖账。”
裴浅酒活活气笑了:“我在您这就是赖账的形象了?”
“不然呢?”晏君知冷笑反问。
“我既然答应了,当然不会反悔。”裴浅酒好笑道,“再三出尔反尔有意思吗?”
晏君知说道:“又不是人人都似孤一般,一口唾沫一个钉子,答应的事绝不反悔。”
裴浅酒:“……”这说的是人话?
“就这么说定了,孤先回去了。”晏君知也觉得天太晚了,该休息了。
“殿下慢走。”裴浅酒打着哈欠道。
晏君知见她没诚意的样,不禁翻了个白眼,想了想还是往回走几步:“你是皇上钦点的齐王妃,是我晏君知的人,没必要太忍辱负重。”
裴浅酒一愣,随即忽然低头:“这还用殿下嘱咐?我当然清楚我是齐王妃了。”
晏君知哭笑不得地看她发梢一眼,扭头走了。
等裴浅酒抬头,早没他的影了。裴浅酒轻笑一声,默默抹掉了眼角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