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么说，小友能答应老头子，那就这么说吧。”
“你是真不怕你那孙子发脾气。”
夏阳察觉一个身影的靠近，看看神情坚定的张老头，没了办法。
青山一步步走过来，伸出手，拉住张老头的胳膊，温声说道。
“爷爷，咱家的地还是要我去种的。”
张老头浑身一僵。
如他所说，他现在已经老了，那这地怎么办呢？
夏阳看着忽然落魄下去的张老头，赞赏的看了一眼青山，然后向后退了几步。
果然他刚刚让开，屋门就被打开，清水跑出来，先是不舍得看了夏阳一眼，然后扶住张老头得另一只胳膊。
“我，我也不去，我也要陪着爷爷。”
说出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少女所有的力气，她忽然感觉心里空落落得。
张老头摸了摸清水的头，刚刚少女失落的眼神，他哪还不明白。
“小友就带走他们吧，村子里能……”
“先生带走妹妹就好了，爷爷我一个人就能照顾。”
青山打断张老头的话，然后朝着夏阳一拜。
夏阳看着青山，这个少年的身上不仅有种偏执，而且确实至纯至孝。
他刚来下河村，深陷心魔之时，青山出声将他唤醒。
从那时开始，夏阳便欠青山一份人情，之前救下两人，是偿还张老头留宿的恩情，并不算了结恩情。
所以，夏阳本打算答应青山一个条件，甚至都有想再收个徒弟的想法。
只是现在，青山更愿意留在这里。
清水似乎有些着急，“哥，我……”
“你也不想找个不喜欢人嫁了，或者嫁给个老头子过一生？”
青山看着清水，眼神中有种莫名的神色，或许是羡慕，或许是祝福，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到妹妹可能就此走向更大的天空，心底还是涌出一抹喜色。
夏阳看着青山。
你可以选择和我学拳，和我修道，但你我现在无师徒的缘分。
你不会抛弃妹妹，爷爷选择和我离开。
你也可以选择钱财，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让我做一件事，但是你最好想好。”
“我确定，希望先生能带走清水。”
青山没有问为什么会有一个人情偿还，或许只是先生给的一个台阶，他不太在意这种事，知道妹妹能和夏阳离开就好了。
终究是在选择中，最终他选择了清水，他不能保证自己能保护好家人，而清水这样的容貌，在这小地方就是一种罪恶。
清水双眼通红，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一步一回头的和夏阳走出村子。
粗麻衣换成了裙子，少女正式蜕变。
青山望着清水，终究无法永远照看你。
清水蜿蜒而出，最终流淌出青山之外，外面是更广阔的平原。
青山挥挥手，看着跟在夏阳身边的小身影，带着微笑，直到两个黑点消失不见，整个身子便摊成一团，坐倒在地。
青山也想高耸入云，未尝不想看看更高的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