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却是一沉,又是为皇位继承的事吧!
去年病重,就是他带头要立宋王为帝,还拉拢了司马北。
要不是自己活过来,恐怕帝位就已经是宋王的了。
“陛下,先皇殡天之时,曾对陛下说,你与宋王,永不相负,陛下可曾记得?”
“朕自然记得!宋王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无人可比,这话皇叔已问过数次了?宋王难道还差什么吗?”刘衍早有心理准备,于是反问。
“陛下明知故问,照先皇遗旨,陛下百年之后,这景朝江山自然该传给宋王才是!皇上为何还不立宋王为储?”
刘烁说得一点也不委婉。
“皇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古以来,皇位继承者均为嫡长子,朕有嫡子,为何要传位于宋王?这么重要的礼法,皇叔应该是清楚的吧!”
“我自然清楚,但礼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按照陛下的说法,事事依照礼法,那便不能让那魏浩禅让帝位,这景朝也开不了国!”
刘衍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道:“皇叔,你这话可不对,朝代更替,有德者居之,前朝魏浩暴虐,横征暴敛,致使天下大乱,天下苍生十去五六,景朝代周,天命所归!与立储不可比!”
“我看着景朝再不改立储,离天下大乱恐怕也不远啦!”
刘烁提高声音。
“皇叔,危言耸听!难道改立宋王为储,这景朝江山就万分牢固了吗?那宋王日后又当传位给谁?难道恢复上古时期的禅让,推举有才之人继承吗?”
刘衍心里很不爽,连续问了几个问题。
因为镇北王无子,宋王从小是过继到镇北王名下的。
当然比较亲近。
刘烁迟疑了一下说道:“陛下说的,确实有道理,本来传弟子符合礼法,但如今嫡子痴傻,陛下以为能执掌天下么?那还不是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么?”
“太子虽然有些愚笨,但年纪尚轻,假以时日,自然能处理政事!”
“想当年,陛下刚满二十,便率兵杀入齐阳平叛,两年后便任齐阳太守,太子如今虽十八,心智却与三岁孩童一般无二,如何能承继大位?”
“古人曾说大器早成,也有大器晚成,皇叔不用太操心了!安心镇守北方,不让胡人侵我土地才是大事!”刘衍压抑着自己的火气。
“陛下,如今天下议论纷纷,都说太子不慧,招致上天日蚀,必定带来灾祸!”
刘烁显然有些激动,完全不搭理刘衍的说辞。
“仁政不修,月之为蚀,德政不修,日为之蚀,皇叔难道没有听过吗?这与太子有何关系?”
“这,我当然知道,但难掩天下悠悠众口啊!”
“那就由他们说去吧!”刘衍喝了一口水。
“陛下难道不知,百姓不安,则天下不安,天下不安,则景朝江山将立于危险境地,立储事小,江山事大啊!”
刘烁说着,双手已经激动得按住了椅子扶手。
“那皇叔的意思是说,如果朕不立宋王为储,这景朝江山就要灭了?”
刘衍冷冷地反问。
“陛下若改立宋王为储,则民心安定,勤于本业,国强民富,指日可待,四方异族,也不敢有不臣之心,天下归心,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皇叔,这是你一人所想呢?还是尚有其他人也如皇叔这般认为?”刘衍不得不摊牌了。
“陛下圣明,在面圣之前,老臣确实与琅琊王刘律,南庆王刘征,东平王刘循,山阴王刘行,河间王刘徜,信阳王刘復商议过。”
“他们都认为应该废了太子?改立宋王为储吗?”
“不错,这是宋王改立储的奏章,请陛下过目!”
刘烁说着,站起身来,双手把一封奏章递了过去。
刘衍心头十分生气,生硬地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