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天下第一

墨羽仔细的专研了一番，猛然用右拳打了一下左掌，恍然道：“这些绝对是这位老前辈留下来的剑法。”他看着这墙上二十多招剑法，看到最后脑后像是觉得有股股冷气袭来，汗液不断流出，但却不是因为热中生汗，而是这些招式之中透着的杀气让墨羽感到极为恐惧。

但凡天下剑招都是有攻有守，而墙上记的剑法却是只攻不守，一昧讲究置敌于死地，绝不留活命之机。而且这墙上所记的招式越到最后越是奇妙，到最后几招竟是凌空而刺，身体似成仙入境，所敌之人那有还手之力。墨羽这五年来不论是玉祥子的剑招，还是各位师傅的剑招，甚至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剑招，他都是略知一二，两下一比，更是大为失色。

如若武林上的剑法碰到这墙上的招式，不但会被破个干净，而且免不了落个丧命的下场。墨羽看到最后几招已是以指代剑比划起来，这套剑法奇就奇在讲究攻势，对手一剑攻来，这剑法也是一剑攻去，但攻去之时却讲究攻得比对方猛比对方巧。对手一但攻来，不仅在剑未击到之时便已中招，而且也绝对毫无击中之理，只因这套剑法还讲究身体在进攻之时的防守姿势。

一但这套剑法到了后面几招更是身体凌于半空，焉有被击到的道理。长生派的苍穹剑法享誉武林，一但碰到这套剑法怕是要落得个惨败而归，一想到这点墨羽脸上豆大的汗水便嗤的一下滴在了地上

看到最后墙上提着几行字，墨羽将这几行字小声念了出来：“剑于空中刺，人于云中行，凌空而击，腾云而动，此乃凌云神剑式，上官孤云。”墨羽念毕，继续说道：“原来这套剑法叫做凌云神剑式，而创造这套剑法的一定就是眼前这位上官孤云老前辈了。”说完墨羽又情不自禁的把这套剑法又重头看了一遍，这套凌云神剑式剑法实在是精妙绝伦，剑招凌厉之极，墨羽一看这套剑法竟看得痴迷，拿起手中的树枝便不断比划起来，似乎忘却了他还受着重伤。

他在洞里显得施展不开，又到平台之上比划起来，兴奋之间便忘却一切。练着练着已是有一丝光亮缓缓照进来，墨羽竟把这套剑法练了一夜之久。

待到太阳升起，他才意识到原来时间过得如此飞快，无奈此时这套剑法似是有无穷魔力吸引着他，墨羽也不顾身体劳累一直练了下去，只练到太阳当空，日到正午。墨羽一招使出，便觉得眼皮沉重，一下子倒了下去，发出呼呼的酣睡声。

墨羽这一睡又睡到了太阳落山这才醒过来，他走进洞中，咚的一声，脚下似乎是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把亮闪闪的宝剑，原来这把剑墨羽看剑柄锈迹斑斑便以为这把剑是腐朽不堪了，没想到里面的剑完好无损，一丝锈迹都没有。墨羽把剑拾起来，抽出宝剑，只见剑身离剑柄处写着几个小字：“断缘剑。”墨羽说道：“断缘断缘，想来老前辈也是被情伤得不浅啊。”

墨羽对白骨恭敬说道：“前辈这把宝剑锋芒毕露，定不是普通之剑。”说着便要把这把剑放于原处，刚一放下，白骨突然一动，又倒了下来。墨羽心想难道说是上官前辈想把此剑赠于我。墨羽本来就对这把剑喜爱有加，一见白骨倒下，以为这是上官前辈有意赠剑，也就收下了。

接着墨羽生了火，吃了几个红菇，吃完后又是练了好几个时辰的剑法这才和衣而睡。

睡梦之中墨羽恍惚之中仿佛看到钟培和张玲玲高赤夜几人满身鲜血的站在自己面前，然后一下子就从梦中惊醒了。

墨羽满身大汗，胸口此起彼伏，可见这个噩梦吓得他不轻。墨羽念道：“此刻张玲玲和太师傅以及师傅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练剑。”接着他就把剑往背上一栓，在上官孤云的尸骨前磕了几个头，又把周围擦了个干净，这才起身离去。

墨羽在崖间的这三四日以念慈经运气养伤，又从墙上学得了凌云神剑式剑法，功力已是长进不少。而且又有念慈经法养伤，自己现在行动起来，已是没什么大碍了，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从那么高的平台之上掉下来竟不会把腿骨摔断。

等到他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这平台上面伸出好多根树枝，这些树枝好多都已经是被压断了，又想起当天自己醒来时平台上散落着许多断树枝，墨羽才知道原来那晚自己在崖顶掉落，幸亏有这些从崖壁长出来的树枝藤蔓，自己砸在这些上面，等掉到平台上已是消去了不少力。

墨羽惊道：“那晚如果自己掉下悬崖时倘若差了几个身位，掉不到这平台上，可能早已经粉身碎骨了。”一想到这点墨羽心有余悸，转念一想，也亏得老天爷不想让自己无辜丧命，那天苏醒时要是自己真想不开了，那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好意。想完墨羽两腿一跪，又往天上磕了几个头。

墨羽来到平台边缘处，探出半个身位，好不容易才抓住一根手腕粗的藤蔓，墨羽用力扯了扯，发现这条藤蔓非常坚固。他心下一横，便脚从平台踏出，整个身体悬于崖壁之上。如若此时自己手中一滑掉下去那有活命之理，怕是老天爷也救不了自己了。

墨羽口中念道：“生死有命，死就死吧。”于是他把头转过去，便手抓脚蹬的往上爬去。

爬了好一会儿，墨羽抬头望去，竟一眼见不到崖顶，心想爬到筋疲力尽之时还不能到头的话，自己只有等死的份了，但是张玲玲和高赤夜为了自己而夜闯大牢，如果自己不能爬上去为自己洗白的话，又如何对得起他们几个人呢。有了信念，墨羽爬起来也就更有精气神。

墨羽这几天在平台上修炼念慈心诀，身体里的灵力也非平常所比，有了气力，爬起来自然更为飞快。一连爬了近半个时辰，累了就靠在崖壁上休息一会儿接着继续爬。墨羽心想既然自己能从崖顶掉下不死，说明平台离崖顶不会太远，如若不然即使有树枝相撑又如何能活下命来，一想到这点求生之欲更为强烈。

又过了好一会儿，墨羽手掌鲜血慢慢涌出，每向上抓一次藤蔓，双手如刀割般的疼痛更为强烈一番。突然头上雄鹰展翅，墨羽抬头一看，崖顶的样貌已是隐隐浮现，心下一喜，气力一上又是飞快的爬了上去，不一会儿双手已经触到了崖顶的石头，墨羽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跃而上，见到远处的座座别院，墨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便倒在地上喘气不止，想必他此时也是精力用尽了，正当他想坐起来时，眼前竟然一黑又倒了下去。

待到墨羽醒来之时，发现眼前一片黯淡，他猛的一起身才意识到现在已是夜色降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累才睡了这么久。

远处几声钟声响起，墨羽说道：“宫中响了九下，现在一定是辰时了。”一想到时间紧迫，墨羽系紧了背后的断缘剑便往宫中走去。

墨羽脚下生风，跑起来似风如箭，一会儿就奔出了树林，突然不远处的一座别院映入眼帘。墨羽对着那座别院嘀咕道：“那不是太师傅的院落吗？那晚太师傅深受剧毒，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一想到玉祥子的安危，墨羽便惴惴不安，往别院走去。

到了别院门口，墨羽怕太师傅责怪自己，于是先把耳朵贴近了细细倾听，然后才蹑手蹑脚走了进去。墨羽自从来到长生派，来到这处院落已不下好几十次，自是对这里再为熟悉不过了。他悄悄来到了玉祥子的房间外面，在窗口处停下来往里面偷偷看去，只见玉祥子坐在房间正中的一个蒲团上盘腿而坐，闭目养神。墨羽听得玉祥子气息较为平缓，想来太师傅还未有什么大碍。

知道了太师傅身体无恙，墨羽提起脚来便要离去，此时房间里面却传出话来：“是哪位高人在门外，还劳请进来聊上一聊。”玉祥子虽是身受剧毒，但是耳朵察觉能力还在，他听得窗外的人气息极为猛烈，知道此人定非常人，但是他又怎么想得到这个高人会是墨羽呢？

当墨羽走进屋内，玉祥子先是一怔，瞬间脸色又归于平静，接着他马上站起身来欢喜说道：“墨羽，竟然是你。”墨羽见玉祥子动作迟缓，便知道他此时还中毒未愈，他急忙上去扶住玉祥子说道：“太师傅，是不肖徒孙秦墨羽，墨羽来向您请罪了。”说着便欲跪下。

玉祥子双手拦住墨羽，说道：“你何罪之有？”墨羽吐道：“我，我，我。”

玉祥子笑道：“墨羽，我知道这毒绝对不是你下的，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墨羽眼泪于眶中徘徊，说道：“太师傅，徒孙知道您对了解墨羽的，如若徒孙胆敢谋害于您，那即便是天打雷轰徒孙也不多说一句”

玉祥子听完后搀着墨羽到屋外的石凳上坐下闲聊起来。

墨羽急道：“太师傅，您没事吧。”玉祥子说道：“我这副老骨头还硬着呢，一时半会死不了。”墨羽听玉祥子还能开得了玩笑话，便渐渐放下心来继续问道：“太师傅，您没事最好了。对了，太师傅，凶手找到了吗？最近宫中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玉祥子捋了捋胡须说道：“凶手找得到也好找不到也罢，最要紧的是我的徒孙能平安无事啊。”

墨羽见玉祥子竟把生死看得如此开，自己心中不免对眼前这个老人更为尊敬了，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把背上的断缘剑拿下，捧在手上问道：“对了，太师傅你认不认得这把剑啊？”

玉祥子一见这把剑露出了一丝惊恐之色，接着脸色马上归于平静，双手微颤的拿过这把剑，口里念道：“墨羽，这剑你是从哪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