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靠近,铜锤搂头砸了过来。
这一锤衔怨带怒,雷豹使出了浑身力气,誓要一锤砸扁了秦重。从小到大,他从未如此的狼狈过,竟被人一脚踹飞。恼羞成怒之下,让他忽视了秦重的力量。只以为是自己大意,而被秦重偷袭得手。
电光石火间,秦重微微侧身,抬手搭上了锤柄,掤字诀轻轻一带,顺势捋字诀使出。
秦重身法行云流水,轻描淡写引进落空。但是,雷豹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倾尽全力的一锤,莫名偏了方向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仿佛一股巨力推着他,不由自己的被甩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雷豹再次摔趴在了地上,比方才更加不堪。
“啊。”雷豹怒吼出声,不顾身上疼痛,翻身站了起来。忽觉的右手上空空,两支锤只剩下一支。不由得抬头望向秦重,却见那人正拎着自己的铜锤,一步步向他靠近过来。
秦重掂了掂手里铜锤,约莫有四五十斤重,顿时没了兴趣。
乍见铜锤,的确引起了秦重注意。他的铁枪太轻,是以总惦记着换个重点的兵器。只是一直练枪,还真没有想过换双锤试试。锤、锏都都是重兵器,或许趁手呢?所以一上手,秦重就夺了雷豹的锤过来。
但是这么点分量,还不如他的铁枪呢。拿在手上直如木棍一般,上下扔着玩儿着,走到雷豹跟前。
雷豹摔了俩跟头,终于冷静了下来,明白眼前之人并非寻常。
右手一引,左手锤倏地向上撩起,击向秦重下颚,当真是快准狠。
眼见雷豹出手,秦重也是一锤撩出,却比雷豹更快。电闪而至,从下击中雷豹的铜锤。
“咚。”双锤交击,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刹那间,雷豹铜锤脱手飞出,打着旋冲上了半空。
雷豹大惊失色,甩着手急往后退。这一下双锤撞击,震的他虎口崩裂,臂膀发麻失去知觉。不仅如此,巨大的反震之力直冲肺腑。一霎时,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喉头一口逆血被他生生压下。
哪知他刚一撤步,秦重已紧追而来,又是一脚直踹,正中心口。
“啊。”这一脚沉重无比,雷豹发出一声痛叫,飞出四五丈远,“嘭”的一声砸在地上,只是抽搐了几下就失去了知觉,死狗一般再无动静。直到此刻,半空的铜锤堪堪落下,被秦重一把抓在手里。
随手掂了掂,然后双臂一叫力,双锤猛然撞在了一起,“嘭”的一声,锤柄双双断裂。
秦重扔了锤柄,拍拍手回过身来。院子里,雷豹带来的人,除了几个逃走,剩下的全都倒了地上,个个骨断筋折,站都站不起来。一声声哀嚎着,眼里只剩下震惊和恐惧,再无往日的不可一世。
看着秦重一步步靠近过来,这群喽啰登时止住了哀嚎,连丝声音也不敢发出。在他们心里,秦重就仿佛地狱杀出的恶魔。雷公堡的三少爷,曾经雷神一般的猛人,竟被此人三拳两脚打的生死不知。
此时此刻,谁还不知惹了不该惹的人?一个个心惊胆战,浑身抖成筛糠一般。
“把大门修好,全都滚蛋。”一群小喽啰,秦重没看在眼里。
“是,是。”一群人忍着疼,乱七八糟的应着,慢慢爬起身,去张罗修大门。只是形象惨了点儿,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浑身疼的直颤,哪还有力气修门?但是,他们早吓破了胆,谁敢不遵命令?
“不用了,不用了。”杜掌柜一路小跑过来,满脸惊慌的说道。
他一个平头百姓,守着大车店过活,哪敢让雷公堡给他修门?打碎了自认倒霉,还能落个安生,真惹恼了雷公堡,只怕转眼就能烧了他的大车店。秦重敢得罪雷公堡,他可没这个胆子。
雷公堡一众喽啰也不愿修,可是不敢吱声啊。闻听掌柜说话,都向秦重望了过来。
“秦军爷,你看这?”杜掌柜一脸祈求之色,战兢兢的望着秦重。
“赔钱,让他们赔钱。”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却是小禾,站在一群老兵身前,气鼓鼓的说道。一开始,她可是吓得脸色煞白,站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但是眨眼间,秦重打的一群喽啰鬼哭狼嚎,可是让她大开眼见,兴奋的满脸通红。
后来,还是老兵们闻讯出来,一把扯过小禾护在了身边。
“嗯,身上的钱都拿出来。”秦重一瞪眼,像个劫道儿的土匪。
“真的不用,我自己修修就成。”杜掌柜愁眉紧锁,慌忙的推拒。
可惜没有人听他的,一群喽啰翻找全身,铜板、碎银子,稍值钱的物件全掏了出来,生怕秦重反悔,又让他们修门。片刻功夫,十数人凑了一堆杂货,碎银子、铜板、银锁,竟还有银钗子,捧到了秦重面前。
“给他。”秦重一努嘴,示意给杜掌柜,转身向雷豹走过去。
却在这时,院外唏律律一声马嘶,声音高亢嘹亮,神气十足。秦重脚步一顿,略显诧异。老兵们也和秦重一样,闻听这声马嘶,都觉出了非同一般。他们在沙苑监见惯好马,一听嘶鸣就能判断个七七八八。
呼啦一下,都疾步往院外走去,想要一睹此马风采。
院门之外,一匹浑身雪白的高头大马,纯净不见杂色,神骏异常。
见有人靠近,眼睛顿时一瞪,唏律律又是一声嘶鸣。四蹄踏踏,性情十分暴躁,竟是不许生人靠近。闻其声,观其形,一众人心中欣喜不已。凭他们的眼力,确定这是一匹难得的宝马。
秦重从小沙苑监长大,自然懂得如何相马。首先,要看马的眼睛,好马的眼睛炯炯有神,带着一点紫色映照,瞳孔层次清晰。其次,马头方正圆满,腰身浑圆紧凑,四肢修长有力,蹄子硕大。
有相马歌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