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婆娑洲
某处不知道的地方,有院贤人立在一户殷实人家外,轻扣门扉,似是不想要惊动这院内树上的鸟雀,节奏犹如佛钟,韵律得体。
这家人的门口有一棵祖槐,据说有圣人曾经路过,指着这棵生活了几千年的槐树,一番赞叹万物的强大后,认认真真的说道:“此间必有贤者出。”
这在当时,惊动了许多人。
如今,没有人会记得了。
槐树并不安分,蝉声不断,年轻人听到叫的蝉声,急切的很,仿佛是很远的一段故事突然被唤醒,鸟雀也是都飞去了,没有留下一只。
年轻人仰头望向那愈发茂密的树冠,阳光稍稍灼眼,眸子里带着无可奈何的落花声音,又是三年了。
听到敲门声,坐在庭院里的妇人也是站起身子,快走了几步,才慌慌张张的打开门,揉了揉眼睛,好让已有昏花的眼睛清楚些,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
年轻人则是拉起妇人的手,转头笑道:“娘,我回来了。”
“回来了?”
妇人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倒是率先开始了热泪盈眶起来,她颤颤巍巍的握住年轻人的手,头向后扭了一下,激动的喊道:“他爹,正回来了。”
“他爹…”
只不过,屋内迟迟没有回音,这不由年轻人有些心惊,他急忙向屋内跑去,行色匆匆,妇人也没有拦下他。
屋内还是如同原先一般,但是原先究竟是什么样子,他也是记不清楚了,但是这种不可磨灭的熟悉感,让他很是心安。
他爹坐在板凳上,凑在烛火前,不知道在鼓弄着什么东西,听到年轻人的一声:“爹。”
他不由慌忙的转过身来,问:“儿啊,你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身,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把木剑,你看看怎么样?”
年轻人接住父亲手里自己雕刻的木剑,不由会心一笑的说:“爹,你有心了,只不过,这东西还是留给你自己防身吧,我可以护自己周全的。”
夜里,零零星星的星子很是安分,远处的云气开始弥散开来,愧树下,妇人早已经着落好了一切。
饭菜很丰盛,席间年轻人讲述院的一些趣事,妇人便念叨着邻里间的有趣琐事,偶尔掐掐儿子的脸蛋,念叨着:“瘦了瘦了,在外可不要苦了自己,吃好睡好再说,你看看一这次回来,不知道瘦了多少…”
年轻人的父亲笑望着儿子,没有过多的言语,他则是笑着说:“学院的功课怎么样,有没有相中的女子啊?你的年龄可是不小啊,也该娶妻生子了吧。”
“我还想要读圣贤呢!”
年轻人坐在桌前,嘻嘻哈哈说了半天话,可是依旧遮掩不了。
他眉心都忧虑,神色有些不入神,过了片刻,他才打定主意说:“爹娘,这次我回来,主要是因为我们学院说,我们这个洲的所有人都要离开这个地方。”
“为什么啊?”两个人齐声问道。
年轻人看着星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也许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也许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可是无论哪种,对于此刻的自己,依旧是太过的遥远。
他说:“灾祸将至,这洲是要覆灭的。”
“那我们去哪里?”他两个人已经知道灾祸是什么了,故而没有继续问道。
“东胜神州。”年轻人一字一句的说,但是让人听起来却有些咬牙切齿都感觉。
年轻人继续说:“可是我不想要去,这片山河可是我们生长起来的地方,只是,那场灾祸太过的强大,连那位都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