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姐姐,你怎么不睡了?”王萍回来了。
武安宁淡淡道:“心情不好。”
王萍显得有些委屈,她这些天可没少讨好武安宁,可是武安宁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不就长得漂亮?
武安宁继续抄着佛经,她不知道同屋的秀女已经对她开始埋怨了。
其实,她就是知道也没关系,她不会在意一个人对她的埋怨。
等到教养嬷嬷查过寝后,各房秀女陆陆续续熄灯休息。
武安宁还在抄经。
王萍放下手中的首饰,暗示说道:“安宁姐姐,明儿还要早起学规矩,灯亮着我睡不着。”
武安宁停下笔,将灯吹了,可还是未与王萍说话。
王萍虽说不满,却也只是咕哝一句在床上躺下。
武安宁也上了塌,她虽闭着眼睛,却根本没有睡着,不过绵长的呼吸声,已经让所有人都认为她睡着了。
她一直回忆着武安宁留下的记忆,遭遇了下午那档子事,她真的有必要将自己的情况摸清楚,然后找到陷害她的人。
由于武安宁本身不懂香料,导致她现在也无法确定那魅香是从储秀宫带出的,还是从德妃的永和宫带出来。
安宁只得拼命回忆,然后一点点分析。
淡蓝色的旗装是内务府统一发过来的,她穿过两次没有感觉到魅香所引起的燥热。
从储秀宫出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在永和宫门口感觉闷热,就是不知是不是走远了受了暑气的原因。
随后她脸上过敏起了红肿,德妃没见她,她依然和同一个太监回去。
路过钟粹宫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脸上麻痒太过,让小太监给自己找个有水的地方清洗。
小太监给她在钟粹宫后面找到一处池塘,她清洗过后脸上红肿小了,可是她发现小太监人不见了,武安宁不清楚道路,自然而然迷了路,然后遇见一个男子。
她想到小太监说钟粹宫是惠妃娘娘所在地方,所以她将此人认成了大阿哥,她根本不知道钟粹宫的对门其实是坤宁宫后的小角门,也不知她自己其实已经出了钟粹宫进了坤宁宫。
接着,那被武安宁误认的大阿哥将她拖进屋里,武安宁羞愤了断。
由此可见,这个时候,她身上已经有了魅香。
纵看下来,那太监十分可疑,可是也不能确定是他下的药。
这时候,房门轻轻被推开,悄悄溜进来一个宫女,声音轻得过分,如果不是武安宁警惕着,根本不能察觉丝毫。
这宫女扫看屋内情形,然后将手中一模一样的淡蓝色旗装和武安宁搁在一旁的旗装掉了个包。
等到人一走,武安宁睁开了眼睛,却没有丝毫下床的意思,为了安全,她只能当做不知道。
另一边,宫女将衣服交给了二德子,二德子整理好送至了乾清宫。
太监总管顾闻行亲自将衣服检查一遍,又找了太医验证,得出来了答案。
康熙帝登基三十年,早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帝王威仪。
“怎么样了?”
“回皇上,没有任何问题。”
康熙没有停下手中御笔,淡淡问道:“洗过了?”
顾闻行连忙道:“没有,武小主一回去就躲在被窝不敢出来,后来另一位武小主来看她,她坐着抄了一晚上的经。”
“有没有探到她们说了什么?”
顾闻行更加低下身子:“隐隐约约听到德主子、过敏的事。”
康熙丢下笔:“将武氏从小到大的消息给朕查来。”
顾闻行忙不停地退了下去,别人不知道,他可是非常清楚,万岁爷今天可恼火着。
今天万岁爷从宫外回来后,怀念仁孝皇后,所以在仁孝皇后喜欢的坤宁宫后院清净地儿喝了点酒,还将这后院的人都赶去了坤宁宫正殿。
本好好的一个人,谁知万岁爷突然抓住一个秀女拖进了旁边的屋里,甚至还让那秀女打晕了万岁爷。
现在瞧着,万岁爷似乎不相信自己酒后乱性,让他查人。
可是那秀女竟然打晕了万岁爷,明摆着那秀女不认识万岁爷。
查了查,武小主是去见德妃娘娘的,她的家世不高,哪里能探听到穿着常服、万岁爷临时起意的行踪。
顾闻行私心认为,这是一巧合,万岁爷酒后乱性了而已。
康熙丝毫不知他的大太监给他判了罪,他心里奇怪得紧。
他从宫外回来遇到一些事,有些怀念仁孝皇后,于是支开了下人在亭子里喝酒。
他清楚记得自己根本没有喝醉,他可是清楚听到那秀女误闯进来,看到他时跪下行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