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天色渐亮。
此间百官已是守在午门外,静候着准备早朝。
大明的早朝,大多时候都是在奉天大殿里面的,当然,这也是经过一系列变迁的缘故。
乍开始,都城在应天府的时候,百官只得在大殿外上朝,因为应天天气没那么冷。
到了京城呢,夏天倒还好,可到了冬天,天寒地冻风雪交加,在外面早朝,动辄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怕不是要将人给冻死。
于是,皇帝为了体恤百官,便将地点改为奉天大殿。
却也有例外,那便是大早朝。
为了彰显威仪,百官仍旧是在外面早朝的,君王也是如此。
已到了秋日, 天色渐冷,等待许久的百官终于进入紫禁城,一路向前过了金水桥,再有序进入奉天大殿。
早朝开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太监王承恩象征似的说了一嘴。
下侧,微微寂静,跟着便有人轻声咳嗽一声,示意其他百官我要说话了,跟着站了出来。
“禀陛下,臣有本奏!”
“故礼部侍郎钱谦益与臣同上,以为那余家酒肆行为浮夸,有违礼法,当禁之!”
“如若不然,天下效仿成风,天下将乱!”
一番话,令得大殿又是一静。
其余百官皆侧目。
无他,只因这说话之人赫然是现在的礼部侍郎魏藻德。
这魏藻德还不到四十岁,崇祯十三年中的进士,受翰林修撰,跟着,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官职如起飞了似的,不久便成为礼部侍郎。
等于是说这两年左右的时间,走完了其他官一辈子走过的路,不可谓不快。
再直白一些便是……陛下器重这个人,御下大红人一个。
如此有分量的人,若再加上一个而今天下坛领袖、前礼部侍郎钱谦益,这二人共同上,分量不可谓不大,简直堪比千钧重了。
若说先前诸多
清流上只是小打小闹,那么到得当下,便是要那余家酒肆的命。
“完了!余家酒肆死定了。”
“却也死的荣光,区区一家小酒肆,竟能教当朝这等大员开口,值了!”
一些人心里直摇头,有了判定。
不用想,这礼部的人的都站出来,其强烈反对,那余家酒肆哪里还有开下去的可能呢?
死定了!
“朕知道了!”
宝座之上,崇祯皇帝平静开口:“那余家酒肆,确实太过荒唐,肆无忌惮,无视礼法,当死!”
一言之下,断生死。
这已经不是关铺子那么简单了,而是要那掌柜的命!
“朕听闻啊,这商人逐利,无恶不作,为了挣银子,什么手段都能耍出来,着实可恶。”
“太祖皇帝以为商人什么都不用做,却可以获得比辛辛苦苦耕耘百姓更多的银钱,实在不妥,故有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是低贱。”
“到而今,我崇祯一朝,朕,亦深以为然。”
“这事呢……罢,晚些时候再说。”
“朕这里偶然得到一封信,十分有意思,便教诸位爱卿来听听。”
崇祯皇帝说着,扭头一侧:“伴伴,念。”
信?
大殿又是一阵寂静。
百官皆侧目,这……怎么回事啊?
要知道,身为君王一言一行都十分重要,字眼方面,更是不能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