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慎认真的点点头,明明憋着笑意把脸都憋红了,却一本正经的保证道:“等这事结束回来,我叫宋家少奶奶帮冯堂主张罗张罗。”
“那最好不过了…”
冯钧闻言咧嘴一笑,如同变脸一般,满脸亲昵之态的揽着他的肩头,笑道:“年龄大些也无所谓,最好能找那种能让我少奋斗二十年的。”
“好好好…”
刘慎满脸异色的看着冯钧,属实没想到他的眼光竟这般超前…
“咱们河阳县有个叫余山的刀客。”
冯钧自顾自的说道:“那小子估摸着也就比你大几岁,但武道修为着实不低,前几年就是三境武夫了。”
“他的脾气比较古怪,很怪…”
“明明修为不低,可平常连饭都吃不起,也不愿去做打家劫舍的勾当;明明是个刀客,但接活却要将缘由问的很仔细,有些活还不接…”
“前几年,我们帮主见他是个人物,当刀客太屈才了,曾招揽过他多次,但都被他拒绝了,人家言明志不在此,看不上咱们。”
“我为什么提到这个人呢…”
“因为这厮是个信人,而且很守信用,他曾经因为一顿饭钱接了一趟符合心意的活儿,整整追杀了一帮马匪三个月!”
“那帮马匪硬是被他一个人杀完了!”
“我们经常救济他,他也承这份情,前段时间不是夜袭赤水帮吗,咱们帮主找他帮忙,这厮一个人堵在赤水帮一个堂口门前,眼都杀红了,结束只道了一句‘不欠你们了’,就走了…”
“……”
刘慎听的心神一动,惊疑道:“世上竟还有这等妙人?”
“是啊…”
冯钧点点头,咋舌道:“那小子是个人物,就是心气太高了,你若能说得动他帮忙,莫说保护一个人了,保护你们俩都够。”
“还请冯堂主帮忙引荐一二…”
刘慎笑着拱拱手,说道:“似这等人物,刘某人即便是无所求,也想见上一见。”
“行…”
冯钧微微颔首,起身道:“左右无事,走。”
“请!”
两人说说笑笑的出了堂口…
在河阳县的城西,有处连官府都不管的黑胡同,似外地没有户籍的流民、得了病给赶出勾栏的野妓、扒手小偷、刀客匪贼这类的下九流多是聚集在此。
一间连扇门都没有的破旧荒宅。
宅中有一颗秃了皮却抽出新芽的老树,树下躺着一个穿着破旧补丁衣服,脸上盖着破斗笠似是在打盹的人…
冯钧手里拎着食盒走进荒宅,而跟在他身后的刘慎手中则是拎着两坛酒水。
那躺在树下,脸上盖着斗笠打盹的人,在有人进宅时,手指便已微微一抽,随后又归于平静…
冯钧看了看荒宅的四周,自顾自的说道:“余山,老朋友来了也不起身欢迎一下?”
刘慎同样也在观察着这处荒宅,尤其是那颗秃了皮却又抽出新芽的老树,那枝杈上新长出的嫩芽,似是被人薅了很多……
“有什么好欢迎的?”
秃皮树下,那打盹的人随手将盖在脸上的破斗笠拿开,露出一张不修边幅的脏脸来…
余山的眼睛很暗,明明看着人说话,却依旧像是没睡醒似的,配上那幅胡子拉碴的尊容,显得有些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