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娘刚睁开双眼,便看到面前的刘慎耷拉着脑袋倒在了自己怀里,而且头恰好还就枕在了自己腿上…
她面色一僵,身躯下意识的的紧绷起来,本想将其挪过去放下的,但看到刘慎依旧昏迷,明明鼻下、下巴、身上都还沾着黑色的血迹,枕在自己腿上却又睡得那般安详、舒适,她心脏仿佛都被触动了一下…
许是女性都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母性光辉,宁三娘看到他那般姿态,犹豫了一会儿,始终没好将他推挪开…
‘就当提前照顾一下师弟了…’
她伸手将床头的毛巾拧干,然后轻轻的帮刘慎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与此同时。
另外一间病房中…
裴雪雁秀眉紧锁的躺在床上,纤细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后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她看着自己躺在病床上,脚也被包扎了起来,浑身上下像是散架了一般,无一处不酸,无一处不疼…
而在病床旁以手托腮打着盹的小余红也被那声嘤咛惊醒,见少奶奶费力想要撑起身子,她满脸喜意的上前搀扶:“少奶奶您醒了?”
“嗯,是余红啊…”
裴雪雁秀眉紧蹙的揉了揉头,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床上支坐起身子,抓着小余红的肩头,声音都有些变形的问道:“刘慎呢!!”
“慎哥啊…”
小余红也被她那模样吓着了,指了指隔壁的房间,磕磕绊绊的说道:“他在…在边上的房间……”
小余红的话还没说完,裴雪雁便迫不及待的挪着身子下了床,结果脚刚接触地面便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少奶奶,您不能下床!”
小余红见状吓的面色一白,紧忙上前劝诫道:“大夫说少奶奶脚下的皮都磨掉了,得在床上修养半个月才能下床走路。”
“刘慎!!刘慎!!!”
裴雪雁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念叨着刘慎的名字,哪还能听得见她的话?
她咬着银牙下床便往外跑,脚下包扎的布条都溢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而小余红见状也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急的都快哭了,只跟在她后面边跑边喊:“少奶奶,您慢点…慢点!”
另外一间房门外。
袁肖飞正趴在围栏处打着盹,睡梦中隐约听到红妹哭喊少奶奶的声音,也随之从睡梦中惊醒…
刚一回神,回头便看到身着白色内衬,脚下连鞋子都没穿的少奶奶在推房门。
他被吓的顿时没了睡意,紧忙唤道:“少奶奶,慎哥在里面……”
“刘慎!刘慎!!”
裴雪雁梨花带雨的推开房门,跑了进去,可刚进门便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似的僵在了原地,神色中尽是茫然以及……深深的惶恐!
“……”
此时的病床上,昏厥的刘慎半躺在宁三娘怀中,头还枕在她的腿上…
而宁三娘正拿着湿毛巾给刘慎擦拭身上的血迹,见到有个女人突然闯进来,她也显得有些意外…
两个女人四目相视,时间在一刻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