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障眼法

萧媛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是她害死了林雨？不是的，是林雨自己寻死的，她不过是指责了一番，从未想过要林雨死的。可是隐隐的，她却又深深地知道林雨之死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毛毛一下子将萧媛扑到在地，一口就要咬在她脖子上，可是看到她迷惘的神情，顿时又失了兴致。她并不是自己的主人，却也同主人一样同自己生活了三年，而且与她相处的时间要远远多于与主人相处。

主人的主仆契约转移到她的身上，这份牵绊是再也解不开的了，它伤害她就是伤害自己。毛毛叹口气，放开萧媛。

萧媛也坐起身，“毛毛，你恨我？”

毛毛不回话，好一会儿才道：“你好好修炼吧。”说罢，钻进了灵兽袋。

一人一兽的交流都只是通过神识，辛杰和红毛只看到这一人一兽突然怒了，毛毛更是愤而扑倒了萧媛，虽然没有更近一步，但是一时也吓住了，根本来不及阻止。

萧媛笑笑道：“我们只是在闹着玩，你们赶紧忙自己的，休息好，晚上还要赶路。”她起身去布置聚灵阵，这凡人界虽然灵气稀薄，但有聚灵阵帮忙，也聊胜于无。

借助聚灵阵和极品灵石，萧媛很快便恢复了灵力，然后再一点点压缩灵力，去充斥洗精伐髓后拓展的经脉，直到太阳偏西，萧媛才从修炼状态中退出来。

初次在空中飞的红毛兴奋地又吼又叫，被萧媛瞪了一眼才安静下来。一夜疾驰，终于远远看到了永乐城城池。

天已发白，从高空中看去，永乐城整个被黑云笼罩。

萧媛远远地从一处山林降落，休整一番，等太阳升的老高时，将红毛送进灵兽袋，用掩灵玉将自己修真身份掩去，还将自己姿色稍掩，才和辛杰一起想永乐城走去。

近了永乐城城门，城门处人来人往，看起来热闹至极，完全一副正常城池的模样，萧媛眉头皱起。

“师傅，实际上这些人已经投靠了魔人，这是魔人设的障眼法，用于吸引人进城，只是一进城，便再也无法出城了。”辛杰满脸的沉重。

萧媛和辛杰都是一副江湖人士的打扮，大摇大摆地进了永乐城。永乐城不愧为永乐，看上去一片歌舞升平，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高高飘扬的商铺旗帜几乎遮掩了天空，阳光透过缝隙洒在绿瓦红墙之间，车马辚辚，人流不息，各种声音、各种味道掺杂在空气中，其繁华程度丝毫不逊于京都。

萧媛的面容却越来越凝重，不对，这不对啊。“辛杰，你走之前也是这个样子吗？”

辛杰点头，“师傅，这都是那魔人弄出来的。我知道都是假的。”

假的？萧媛眼睛一亮，打个寒战，幻境！对，这一定是幻境！否则，那魔人也不过筑基修为，怎么可能真的控制着所有人，营造出一个看不出一点瑕疵的城池。

“辛杰，你在永乐城呆过多长时间？看着城市布局是否有不同的地方？”萧媛左观右望，想其中找到不合常理之处，只是在收获了众多白眼之后仍一无所获。

辛杰摇头，“师傅，我来永乐城只是为寻一株药材，谁晓得竟陷入这永乐城中，若非那女魔人，让我看到了地狱一般的景象，我也不会相信，现在所看到的都是假象。真正的永乐城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且看看再行事吧。”心中不由有些气恼，这个辛杰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说，就是把她当仙人，她也不是全能的好伐？尤其她这个人，对阵法那是七窍通了六窍，只会运用最简单的成品阵盘，因此，破阵她能想到的唯一法子，就是暴力破阵！

两人走入最大的一座酒楼，酒楼的柱子并未雕刻什么吉祥物，反而是一首首诗词，看其龙飞凤舞的笔法，就知出自法大家之手。大堂正中搭建着一个舞台，乐姬弹着胡乐，舞姬跳着胡旋舞，大堂四周是赏舞的酒客，时不时爆出一个叫好声，还有的直接把银子扔到舞台之上，更有醉酒者跑到舞台下拉舞姬的裙子，却被酒楼的侍者拦住，然后被打手请出去。

因此，这个酒楼没有平常酒肆的人声鼎沸，反而是难得的风雅之气。

两人在角落找到个没人的桌子坐下，便有侍者跑来询问，二人要了壶酒，点了几道招牌菜，在等待期间，有滋有味地欣赏起舞蹈。

主舞的舞姬虽然蒙着面纱，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勾人一般，一眼看过来，只觉情意满满，让人心满意足。

萧媛看着那个舞姬，那眉眼怎么看怎么面熟。舞姬此时的目光也转移过来，萧媛清楚地看到她身子一僵，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萧媛何等修为，又在这遍布荆棘之地，岂会不小心行事，万不可错过任何可能的矛盾之处。

忽然一道剑光从天而降，带着劈啦作响的火花，如闪电一般直冲主舞舞姬而去，舞姬瞳孔一缩，手中长绸忽然像灵蛇一般卷上一旁柱子，整个人腾空而起，“好——”众人站起来纷纷叫好，突然，舞姬肩膀噗地喷出一道血泉，而剑势碰地撞到舞台之上，哗啦——整个舞台轰然倒塌，灰尘弥漫整个大堂，众人一滞，忽然一声尖叫响起，轰然四散。

舞姬的血喷射在柱子之上，就在此时，萧媛手持长剑从灰尘中走来，剑尖指上舞姬的喉咙，厉声道：“你是谁？”

舞姬眼睛带笑，手一把拉开面巾，一张绝美的脸展露在萧媛面前。

萧媛瞬间觉得呼吸都要停止，这张脸她太熟悉，看了三年，如何不熟悉？

“小雨？”舞姬虽然是问话，可那神情却是已经肯定到不需萧媛来回答。

萧媛眉头紧皱，现在的状况让她有些发慌，她很想一剑刺入这个舞姬的喉咙，但是看着那张与自己七分相像的脸，一时又下不了手。

舞姬手忽然一挥，眼前景象瞬变，再不是那车水马龙的繁华大街，再没有那灿烂的阳光，却是在一处废墟，废墟笼罩在雾霾之中，昏暗、阴晦、惨谈，朦胧中似乎看到人影的穿行，却感觉不到丝毫活力。暗红的土地，看不到丝毫绿意，枯萎的植物张牙舞爪，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萧媛退后两步，险些绊倒，低头一看，竟是一具面露惊恐的干尸，萧媛啊的一声叫出来，再看到那布满废墟的干尸，似乎被一个大锤重重打在心口，怔在当地，指甲刺痛了手心，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疼痛、愤怒、仇恨，各种情绪涌出来。

“妖女，受死！”萧媛大喝一声，持剑上前，恨不得将那舞姬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