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蕙并没有睡着,她感觉得到金铃在打量她,她知道她这两天的表现在时时侍候自己的金铃和金串眼中一定看出不对劲,但她必须要让她们适应自己的不对劲。她有太多的事要做,有大事也有小事。

小事,比如,手串、糕点、告状、衣料等等前世那一桩桩的讨人厌烦的事。

大事,比如自己姨娘的死因,前世她不是有意收集,却有人往她前跟送,若不是她转了年匆匆被嫁进怀恩候府,姨娘的死因一定会展现在她眼前。

大事,再比如自己嫁给刘昭。这其中有她的自投罗网,但也有别人的推波助澜。在刘家最后那三年,她想得最多的便是那引诱着她对刘昭产生念相的人。直到那时她才惊醒,既然刘昭那么好,为什么那些姨娘不把她们的女儿嫁进去?

大事,还比如说自己那个表哥。王家是靠着姨娘进了沈家门得的银子才摆脱了那苦闷的日子。自己与表哥接触的不多,但他给自己的印象却是憨厚,老实,知道感恩的。可他宁愿往自己身上沷脏水,也要把她死死的钉死。

她有太多的事要做。

要弄清那些真相,要让刘家的人为她那十年付出代价。

她现在无比庆幸,姚氏和自己说了那么多真相。虽然姚氏到庄子上是她的催命符,因为姚氏得到庄子线报,说是她的身子在三姐姐带去的大夫的调理下越来越好。姚氏慌了,她好不容易才把沈如蕙拉了下来,决不允许她再回去。刘昭第一次续弦她不够资格,可若是再续呢,她总会够资格了吧。

于是,她把沈如蕙在刘家这十年里的种种全部说与她听,让她知道了那么多辛秘,当然还有姚氏自己的,更有沈家嫡长女沈少清的。

楼梯上传来的蹬蹬声把沈如蕙从沉思中拉回,太阳已经西斜。沈如蕙掀起盖在身上的薄毯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金铃,什么时辰了?”

“申时了,六姑娘刚刚出了院子。”金铃收着薄毯轻声道。

“金串呢?”

“三少爷身边的芬芳姐姐上回绣的鞋样子总是对不好颜色,让她去给瞧瞧。”

金串的手巧,尤其是善长配色,在府里的人缘倒比她这个主子强。

“收拾一下吧,咱们也去瑞雪堂。”

瑞雪堂是沈家老夫人居住的院子,位于后院的正中间。

金铃打开衣柜,看着五姑娘那少得可怜的几套衣服直犯难。

“还穿早晨认亲那身就成。”

“姑娘,上回太太做寿时给姑娘几个每人一批的那个料子,不若奴婢裁了给姑娘做一身可好?奴婢看,搭配着以前余下的,还可以做两身,这样,姑娘过生辰时便有穿的了。”

沈如蕙想了想,前世二太太分的那批料子她当时也没做,金铃后来想要给她做时,她已被禁足,生日都没过。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那料子竟穿在了沈如蔓的身上。

没有人知道那料子是怎么从她屋子里到的沈如蔓屋子里。她只是对着二太太哭诉,说是有人愉拿了她的料子。

最后官司打到老夫人那里,后来才知道那是沈少清给的,婆子也做证,沈如蔓是选了那块一样颜色与花纹的。

沈如萱因为这件事,狠狠地刺了她好多天,说她一定是拿料子换钱贴补自己的表哥了,回头却又冤枉沈如蔓。

沈如蕙辩解不过,她是实在想不起来,当时是谁向她透露沈如蔓也有那么一块料子的。

沈如蕙如今想起这事,倒觉得讽刺,自己一个沈家最不起眼的庶女,究竟是谁想到这么多法子针对自己。她不相信那么巧,沈少清给沈如蔓的料子与自己从二太太那里分的是一样的。

可当年的沈如蕙可没那个脑子去想有谁在背后使坏,她只会认为就是有人愉了她的料子。

“不着急,既然是太太一同赏的,总不能我自己先做。打听一下其他姑娘做没做,都做了什么才是。”

金铃笑着答应了。并不是金铃的手多巧,而是沈家姑娘太多,而沈家绣房只有五六个人,她们负责日常老夫人,太太及公子,嫡小姐的衣服已经应付得起早贪黑了,哪里能有时间给她们这些庶女做。有那吃得开了,象沈如菲,绣娘能给裁出来已是好的了,余下也需要屋里的丫头自己缝制。

若是实在不喜,也可以去外头成衣铺子里买,但那需要银子,沈如蕙可没有那个能力。

主仆两人收拾好后便先去了二太太的院子,被告之二太太已经往瑞雪堂去了。

到的时候,瑞雪堂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婆子掀了帘子冲着里面回了声五姑娘来了,没有叫请,也没人应声。

沈如蕙带着微笑迈步走了进来,正堂里或站或坐正聊得热闹。沈如蕙环顾了一下,自己不是最后来的,这就好。

连忙上前挨个行礼请安,当先坐着一位老夫人,头发花白,眼神锐利,薄薄的嘴唇抿着,深深的法令纹让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刻薄的模样,虽然此时在笑,但也会让人不自觉地挺直腰板,小心翼翼。

“听说你昨儿吃坏东西了?可好些没有?”沈老夫人赵氏问道。

沈如蕙少有这样被单独关心的时候,连忙应声道:“回祖母,孙女已经好了,劳祖母挂念,是孙女的过错。”

“嗯,你八妹妹虽小,但却比你通透,你平日里多学着些,莫要觉得你年长便放不下身子去讨教才是。”

“是,孙女明白。”

半天没听上面再问,沈如蕙直起身子,抬起头,见赵氏正拉着沈少华新婚妻子何氏的手轻声说着话。

这何氏不是京城人氏,她叔叔倒是在户部任着郎中,是沈阁老的门生。何氏是山东人,这门亲是她叔叔做的。何氏的父亲虽说没有官职,却是正经进士及弟,只因身体不好,回乡后任了山东最大院的院长,那院培养出许多进士和举人,前些年还出过一个探花和一个榜眼。何氏父亲在山东一带颇有威望。

“五妹妹,大姐姐唤你。”沈如菲冲着她轻快唤道。

沈如蕙转过身,看到围在沈少清身边的沈如菲和沈少洁,便提起裙角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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