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擒

古绪一行甩掉追兵后，来到城南的一处废弃宅邸，找到密道带人躲了进去。

“大人，断后的兄弟都没了。”

“他们都是好样的。”听到斥候的报告，古绪的声音有一些颤抖与悲怆，他稍稍平复了心情:“弟兄们，你们怕死吗？”

“不怕！”众人齐声回答，眼神坚定。

“好！”古绪眼中透着决然:“我们虽深陷绝境，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能放弃！敌人就在外面，他们不会放过我们。大家都是武院出身，甚至有不少是陈仁院长的学生，这里，是院长故居，我们时刻谨记院长的教导。现在，让我们养精蓄锐，等待时机，给他们迎头痛击，即使死了我们也是死得其所。学术报国，修思为民！”

“学术报国，修思为民！”这出自月都军院的校训是许多军火司将士的信仰，黑暗的密道中，大家分发下弹药与食物后就默默休息，还有一部分士兵捡起石块箱子之类搭建掩体，有十几人到门口与制高点警戒，他们知道，这也许是最后的战斗，但他们毫不畏惧。

大概一个时辰后，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敌人似乎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古绪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哨兵报告情况，他悄悄地来到房间门口观察情况。只见数百安临军士兵分散，正在搜索着周围的房间，还有人在前往制高点，看起来十分谨慎。古绪心里一沉，他们的行踪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兄弟们，大家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古绪深吸一口气，左手握拳，横在心口前行军礼：“准备战斗！”

众人回礼，然后提着火铳分开，组成几批，或在密道口，或在拐角处，井然有序，等待进攻。

等到不少敌人进入射程，古绪率先开枪，打响了战斗的号角。一时间，枪声四起。安临军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房间中的战士们利用地形优势，不断地射击，让安临军伤亡十几人，不过安临军士兵马上找到掩体回击，四架机关连铳的火力，压制着军火司众人，没有完整符盔甲的军火司与安临军火器营的对射本身就吃了大亏，更何况他们只有轻火器，火力差距太大了。

古绪明白不能这样耗下去，他大声喊道：“集中火力压制，火雷！”随后，他与最前面的士兵透过门窗冒险射击，吸引敌军注意。几名制高点的士兵则趁机瞄准机关连铳手，进行射击，高处与房间内掐着时间扔出火雷，一声爆炸过后三架机关连铳被摧毁，一名机关连铳手被炸伤，安临军的火力瞬间减弱。十几名军火司军士趁势发起冲锋，与安临军展开近身搏斗。双方厮杀在一起，难解难分，但是贺鲁带着安临军的增援到来，带来六架机关连铳，甚至还有两架重铳，制高点也被迫击炮打掉，军火司外围的几十人只回来几人。

“古绪，投降吧，叛乱已经平定，丞相大人承诺了，你们投降免死罪，还可以继续留在军火司，甚至加官进爵，古绪，好好想想，你有大才，丞相大人可以让你尽情施展才华，为了个昏庸无道的君主，不值得！”贺鲁示意停止攻击，喊话劝降。

古绪呸了一声，“乱臣贼子，痴心妄想，要杀便杀！”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兄弟们，“兄弟们，我们今天就算死在这儿，也是为了平国！为了百姓！我们死而无憾！”

“死而无憾！”众人齐声高呼。

贺鲁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就拿下你我们再谈！古绪要抓活的！。他大手一挥，安临军再次发起了攻击，凶猛的火力打的古绪等人不敢冒头，只能撤进柜后的密道，且战且退，一路上利用各种障碍物进行反击。然而，安临军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他们渐渐被逼入了密道尽头。

“火雷！”几枚火雷扔出，狭小的通道，产生巨大的冲击，一下子进入密道的敌人伤亡太大，全部撤出了密道，巨大的冲击力使密道有些摇晃，幸好密道较稳定，没有塌陷。

“大人，伤亡太大了，让我们用炮轰吧。”看到密道内的伤亡报告，火器二营校尉找到贺鲁提出建议。

贺鲁皱了皱眉，权衡利弊后同意了。很快，炮兵将重炮推到了院中，调整好角度后，对着密道开了炮。炮弹在密道内爆炸，发出巨响，火焰，炮弹碎片，冲击波，整个密道都摇摇欲坠起来。古绪等人被震得耳鸣不已，不少人被炮火吞噬，烟雾弥漫，没办法，古绪等只能冒险冲出密道，但是冒头又被火力压制。

忽然，栗重突然出现在坑道里，他伸出手，握拳，古绪等人瞬间被控住，动弹不得，炮弹也被定在半空。

“贺将军，进来吧。”栗重淡漠的声音响起，贺鲁命令停火，率人进入房间，有些尴尬的看着栗重，贺鲁又看着被控制住的古绪，心中松了一口气，挥手，安临军将军火司众人控制带走。

“不必谢我，我也不是来帮你的，丞相有令，战事不利，伤亡惨重，自己去军参领罚。”

栗重转身离开，留下的贺鲁一脸苦涩。

“带走！”贺鲁无奈挥了挥手，安临军士兵押解着古绪等人渐行渐远。

“陛下，月都已经安定，五殿下，七殿下在此次营救中不幸遇难，太子失踪，二殿下，三殿下，六殿下已经救回，已经安置在鸿胪寺，不过根据我们的情报，几位殿下与今日的贼人似有勾结。”泰安殿，杜桓坐在龙椅，听着朱忠等人的第一次报告。

“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陛下，臣以为，几位殿下与城防司众多官员士兵一同，如今又是月都大乱之际，他们都有兵变夺权的嫌疑，如此人员，枉为皇子人臣，枉食君禄啊！”礼部尚谷立尚第一个应答。

“既然几位皇兄与皇弟已经拿下，你们认为该如何处置？”

“几位殿下尚未赐封王侯，也无封地，他们身为皇室宗亲，谋反事大，只有将他们开除宗籍贬为庶民，如此，既能彰显陛下大度，又不至于落个手足相残的口实。”

杜桓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那就依爱卿所言。另外，传朕旨意，国家初定，各郡县须加强戒备，各地都司将情报汇报军参，相关事宜，由朱丞相定夺，以此防备红巾乱贼。”

群臣附和，一名内侍匆匆跑入殿内，跪地禀报，“启禀丞相，启禀陛下，云霞郡传来急报，云霞郡郡守李驰举兵造反！”

杜桓脸色大变，“可恶！竟然在此时发难，真是居心叵测。众爱卿，谁可领军出征，平定叛乱？”

朝堂之上一时鸦雀无声，无人敢应。朱忠站出发言:“陛下，云霞远在南方，从月都发兵过去也需要半个多月，理亲王兼任云霞总兵杜晖，手中也有五千兵马，何不让他任平叛将军，集合周边三郡兵马剿杀李驰。”

杜桓思考片刻，点头道：“也罢，就按丞相所言。立刻拟旨，任命理亲王杜晖为定南将军，令南夷、商兴、望川三位郡守速速出粮出兵，平叛。”

“兵部已解散一月有余，天下都司无首，臣请陛下效法龙腾，设立国防司统辖全国军队、国防及相关事物，并统领军事参谋部，以利战时调度。”朱忠再次进言。

“丞相统兵多年，这些年与龙腾的交流也是丞相大人负责，不如就由丞相兼任总司一职，负责总司筹建之事。”

“谷尚，我已是臣之首，如此言语，岂不是引人非议？”

……

下午，圣旨通过法阵传送抵达云霞郡武镇府。杜晖接到圣旨后，并未立即出兵。他料想云霞郡守此番造反必是有所依仗。于是，他一面暗中派人调查叛军内情，一面联络周边三郡，商定出兵事宜。同时，理南王大肆招揽人才，扩充自己的实力。其中，一名叫叶云的年轻将领引起了他的注意。叶云智勇双全，谋略过人，在云霞军中颇有威望。理南王对叶云委以重任，命他率领一支精兵，作为先锋部队，先行前往李驰军队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