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想要拜师的,已经拜师成功,该认主的也已经认主,不管燕赤霞和宁采臣那两个无关人等怎么想,张骞直接以主人姿态宣布散场,和聂小倩进屋去了。
燕赤霞刚想要回屋,却给人拦住。
夏侯直接挡在他面前,拔剑相向,虎目一瞪,瓮声瓮气道:“丑八怪你想干嘛?胆敢窥我师隐私!”
这位身材高大挺拔,一脸凶相的天下第一剑之一显然动了真格,大有一旦答不出来就真要一剑砍了对方的架势。
燕赤霞只好摇头,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在之前篝火旁落定打坐。
心中腹诽:娘西匹,自己老窝一旁被人占了,害得有屋不能回,老子还不能申冤……好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大胡子面无表情,心中日了狗。
夏侯剑才不管别人到底怎么想,看燕赤霞这么给面子,他冷着脸哼了一声,感觉格外满意。
那丑八怪以前可从来没给过他面子呢,如今拜了个半仙为师以后,也总算体会了一番狐假虎威的威风。
宁采臣懵懵懂懂看着两人一番简单对峙,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还想回自己房间来着,后来当然回不成,同样被夏侯剑挡住了,被人如提小狗一样提着后颈给扔到燕赤霞身旁。
把生丢下之后,那位孝顺徒儿夏侯剑同样在篝火旁坐了下来,盘膝打坐,将长剑架于两腿之上,两眼瞪得溜圆,一直在另外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显然打定主意一整晚监督看守两人。
那人这么霸道,宁采臣也没有办法,只好爬起身给火堆添了两把柴火,又把身下青石板略微清扫一下,就这么和衣而眠。
不过,夜深人静的,任何一点动静都能起到放大效应,生睡眠又浅,这下可惨,即便心里知道不妥,但还是被动接收了许多音波攻击,恨不得把两耳紧紧捂住。
古庙内某间静室中隐隐约约传来一些话语。
“老爷,不知道神仙使女平时都干些什么活计?”
“小倩该怎么做?”
“老爷你倒是说话呀。”
聂小倩的声音清晰传入耳中,宁采成心想:听说那女鬼一直在个什么妖婆手下当差,也没干过仙家杂务,不懂这些也是正常的。
对于这一点,其实他也感到很好奇。
只听张骞声音传来:“呵呵,其实神仙也是人做的,你既是官家小姐出身,想来也不会陌生,你就从铺床叠被的暖床丫头做起吧。”
聂小倩:“……。”
场外三个男人:“……。”
所有人都无语了。
神仙是人做的,这话没错,但你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仿佛连言语间都透出一股猴急样,是不是略微……有失仙家体统?
在广场中侧睡假寐的宁采臣嘴角一抽,心中无端火大:西域张某也太那个什么了吧?还好长了一副鲜嫩皮相,若是年纪再大一些,身穿员外服,说这些话的时候再配上手抚山羊须动作,吊角眼中冒绿光……,岂不是活脱脱一个逼良为娼的地主老财?
宁采臣心情格外复杂,羡慕有之,嫉妒有之,鄙夷有之,还有一股恨不能取而代之的不忿。
除他之外,燕赤霞和夏侯剑客也是各种表情不断变换,脸上全是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无论他们怎么想,庙内一双男女显然都不会理会。
对答还在继续。
“……,小倩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躯,配不老爷了,万万不敢污了您仙家玉体。”
女鬼话中透着自怨自哀,满是幽怨,某人却仍然笑嘻嘻:“呵呵,无妨。
老话说得好,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
你之前也是逼不得已,便非完璧,我也不在乎的。
好叫你知道,老爷我从不是个小心眼男人,在商场买鞋从来不介意别人先试穿的。”
“老爷你说什么?小倩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来,让我给你摸骨把脉,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调理的。
嗯?这手感,这色泽,竟是有形有质?
……明白了,原来是四大玻色子之一‘光子’做颜色调和,再已念力作为形体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