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只见小院内,小少爷孟景,正拿着费真,放在躺椅上的《薛涛诗笺》一,胖胖的两手,一手抓着一页,月儿跪在他面前,一手握着他一只手腕,不让他再撕。
地上洒落着碎纸,晴儿在旁,正哄着刚满两岁的小少爷:“是用来看的,不是撕的,撕坏了不好看,快松手。”
“反了你,敢欺负少爷。”小红冲上去,一脚把月儿踢倒在地,小少爷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丢掉手里的,吓得哇哇大哭。
“你仗谁的势,敢欺辱小主子?”董素珍见儿子哭了,扭动着孕体,移步过来,嘴角一丝冷笑。
小少爷看见娘亲,委屈地扑向她怀里,哭声愈发响亮。
“晴儿,把小少爷带回院。”董素珍没有安抚儿子,回头对侍女晴儿说。
费真奶娘吴娘,正在屋内收捡东西,听见哭闹声,出门一看,大奶奶在发威,小红在骂月儿,铃儿扶起倒地的月儿,费真则站在大奶奶身前,她心里一阵痛。
“铃儿,把收回屋。”吴娘吩咐道。
铃儿灵动,飞快地去收,月儿弯腰把,洒落在地上的碎纸捡起来。
(二)
哪知小红却冲上前,抓住月儿的头发一扯,月儿痛得惊叫不已。
“快住手,不然,老奴要教训你这狂奴。”吴娘怒火中烧,上去扳小红的手。
“你敢,”大奶奶和小红同声叫道。
“你敢以下犯上,我要你的老命。”大奶奶叱道。
这时,费真的侍卫李晨,闻声慌张赶来,见此情形,把董素珍隔在身前。
月儿这边,费真和吴娘搬开小红的手,小红一口痰吐在吴娘的脸上。
“放肆!”费真的冲天怒火被引爆,啪啪两耳光,打在小红的脸上:“这两巴掌,是为你爹娘打的,打你这个不尊长辈的奴才。”
吴娘上来补了两耳刮,说:“这两耳光,是为你主子打的。”
“别人家的家仆,主子犯糊涂,都是劝着拦着,你倒好,主子蛮横无理,你却在后挑唆怂恿。”吴娘指着小红,怒骂道:“你不顾及自己,父母兄弟也不顾及吗?”
(二)
“反了,反了,今日反了,被贱人凌辱。”大奶奶董素珍看见,小红被打,尖叫着,冲向费真和吴娘,被李晨拦住。
她取下头簪,向李晨刺去,李晨左手一挡,右手一抄,抢过头簪问:“这只簪刺过阿峰吧?如今,阿峰还躺在床上。”
“是又怎样?”董素珍一面抓李晨的脸,一面用脚踢他,嘴里还狂叫着:“你这个奴才,敢打主子,我要杀了你。”
李晨折断头簪,摔在地上,左手一抬,小手臂挡着董素珍的颈部,往外一推,董素珍呼吸不畅,连连往后退到墙边。
李晨怒目圆睁,说:“杀吧,我在这里,任你杀。”
“李晨,不可,”费真抢上前,拉着李晨后退两步,小红捂着脸,跑到主子身边,扶上董素珍,急切地问道:“小姐,可伤着哪里了?”
“贱人,你这个贱人,”董素珍不敢再动手,只是怒骂道。
“大奶奶,我不是贱人,我祖上都是科举及弟,香门庭,我从小读,遵从仁义孝道,是有仁有义之人。”费真不卑不亢地说:“月儿是我的妹妹,吴娘是我的奶娘,你可以辱我、骂我、打我,但是她们不行。”
“哟,读了不起,你能打赢我吗?”董素珍讥道。
“是,大奶奶,小女子不能安邦,武不能附众,甘拜下风。”费真屈膝道:“大奶奶多保重身体吧,你还怀着子嗣呢。”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