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下午,士气低迷,敌人暂时撤退了,但是伤亡惨重
唯咪跟卫生所的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经过聊天那女人原来是卫生所的护士长,唯咪询问能不能再做点什么事,护士长说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
她似乎也是个喜欢聊天的姑娘,因为她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短头发,灰扑扑的脸,看不清原本的样貌
很快唯咪就跟她熟络起来,唯咪虚心请教她一些治疗知识,那女人似乎很开心唯咪跟她聊天,于是教唯咪一些东西,唯咪在护士长的指导下,学会了一些紧急救命的方法
唯咪与护士长边聊边处理伤员,她们会因为一些太过严重的伤员感到惋惜与伤心,唯咪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另一边,阿来来嘴唇都泛白了,他颤颤巍巍的对老兵说让他跟班长申请治疗自己
老兵摇了摇头,咬着一颗子弹一边说着班长已经牺牲了,一边把火药撒在阿来来的伤口上
阿来来不解的看着火药被撒在伤口,正想问老兵要做什么,老兵忽然把火柴丢了上去
滋滋啦啦的烤肉声与皮肉焦香传进阿来来的耳朵与鼻腔里,阿来来疼的咬紧嘴唇浑身颤抖的闷哼
剧烈疼痛之后,阿来来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左胳膊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来了
老兵看着身体因为疼痛发抖的阿来来,把半截烟卷塞进阿来来嘴里
“抽吧,抽了你就不疼了,狗日的洋鬼子,让你这么大的孩子就上来送死了”
阿来来因为烟雾呛得咳嗽,他看着没了帽子遮掩的老兵,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不仅疑惑说老兵岁数也不大啊,老兵用手拍了一下阿来来的脑袋没有说话
抽了烟的阿来来不知道是真的好使,还是心理作用,居然真的感觉不到疼痛了,但他感觉自己心好像在跳动
就在阿来来与老兵闲聊的时候,就在唯咪与护士长忙碌的时候,天上响起了一阵轰鸣声,有人大喊了一声空袭
阿来来被眼观六路的老兵拽进战壕的土坑里躲过一劫,唯咪也跟护士长缩在卫生所角落里瑟瑟发抖
哀嚎声,惨叫声,机枪扫射声,轰鸣声阵阵传进阿来来与唯咪耳朵里
不一会,敌人的飞机飞走了,指挥所派人下来统计存活下来的士兵还有多少,唯咪打听到了,部队就剩下不到百人……
时间来到了傍晚,阵地里寂静无声,损失惨重的伤痛萦绕在每个人心上,敌对部队没有什么行动,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今晚就要面对对方的总攻了
阿来来与老兵退到内圈战壕里,现在只剩下百十来人,大家都缩在一起
老兵一直在抽烟,阿来来看着满地尸体血流成河变得沉默
过了许久老兵掐灭烟头,看着满地尸体对阿来来说:“新兵蛋子,你说他们为啥子要欺负咱们,哎!新兵蛋子,你害怕不,咱们可不能做逃兵嘞,咱们跑了就没人守着后面的百姓嘞,哎!新兵蛋子,你啷个不说话?你吃过饺子没?…”
阿来来沉闷的没有说话,他心里压抑的情绪越来越多,心跳也越来越快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什么,他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他迷茫的抬起头看着昏沉天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应该知道做什么,做点什么吧”
另一边,唯咪正在手忙脚乱的救治着伤员,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她手中被救治,唯咪感觉到一种成就感,但是又在为战士受伤而心疼难过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她手中流逝,唯咪又感觉到一种迷茫与失落感
唯咪与护士长和几个卫生员救治着伤员,这一次谁都没有说话,破烂的帐篷被风吹的瑟瑟作响,伴随着风声飘远的是伤员的呻吟,除此之外只有撕扯布料的声音
唯咪的心似乎随着风声在跳动着
就在阿来来沉默的时候,就在唯咪忙碌的时候,指挥所的警卫员与传令员跑遍战壕与卫生所
阿来来坐在战壕里看着面前灰头土脸的传令员向众人说着一件残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