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赴月弯了弯唇角,目光坦然地望向老太太,“不知老太太寻我何事?大宅院子里头,竟然也要像押犯人一般押我?”

秦老太太脸色发黑,冷哼一声,“你自己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老太太险些又被她气到,拐杖往地下杵了杵,怒道:“你说你娘病重,要回家侍疾,我且问你,这三日你都在梦华街?”

蔺赴月不明所以,“自然是。”

“胡说!”主子们说话,小满公然插嘴,也不知是谁教出来的规矩,“你分明是去私会外男,私德败坏,败坏我秦家的门风!”

蔺赴月眉睫微挑,有些好笑地看向她。

“门风?什么门风?秦家公子新婚之夜公然宠幸婢女的门风?还是让弟弟代替哥哥与嫂子圆房的门风?”

瞧着她们骤变的面色,蔺赴月轻笑出声,“这样的门风可没有再败的必要。”

秦老太太气得七窍生烟,还不忘抓住她话里的漏洞,“你这是承认了?承认自己以为母侍疾为借口,在外头私会外男!”

老太太恨不得即刻打她一顿出气,厉声道:“来人,按住她,给我狠狠打十大板!”

若媳妇有错,婆母的确有权力杖打媳妇,此事就算告到衙门也没法子分清孰对孰错。

目光扫过冲进来的两个婆子,蔺赴月高声道:“我看谁敢?”

她侧目,毫不避讳地直视秦老太太,“我何时承认了?我出府就是为了为母侍疾,这三日都在梦华街蔺宅内,家中小厮婢女皆可作证……老太太,拿人拿脏,你这么空口白牙的胡说,不怕遭报应吗?”

一同附和道:“是,我家小姐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夫人三日,府上人人都可作证。”

“证据?”小满哼笑一声,“我们当然有证据。”

祠堂里剑拔弩张,蔺赴月一人敌三,却也丝毫不落下风,那双清澈明净的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让人心里发虚。

叶碧烟只觉头疼,凑近老太太悄声道:“这事闹大了不好,不如……”

“你闭嘴。”

吃了老太太一句数落,叶碧烟讪讪地坐正了身子,无奈地叹息一声。

这杜家可不是好惹的,别惹恼了杜老将军,回头她丈夫在朝和女儿在后宫都要受牵连……

小满指着地上跪着的那个老妇,命令道:“你将你前儿夜里看到的全都再说一遍!”

老妇早吓得瑟瑟发抖,抬头看了老太太和小满一眼,又瞄了瞄蔺赴月,咬了咬牙才涩声说,“老婆子除夕夜不当差,便去妹子家喝了两盅酒,回家的时候已是深更半夜了,我在路上走着,忽然听见身后有马疾行。”

她顿了顿,偷眼去瞧蔺赴月的脸色,看她云淡风轻,一时心里更没底了,硬着头皮继续。

“老婆子回头看,一匹黑马狂奔过来,离近了就看出马上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我们少夫人!”

小满见蔺赴月面色发怔,以为拿住了她的七寸,不由更加兴奋,催促道:“你继续说!”

“少夫人被身后男人搂抱着,姿态亲密,那男人还,还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少夫人头上……两人俱是一脸笑意……老婆子看得真切,那马朝城外狂奔,不知往哪里去了……”

老妇声音越说越小,显然是猜测他们去哪里干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满嗤笑一声,“不知往哪里去?这对野鸳鸯还能往哪里去?自然是去无人处寻快活了!”

秦老太太咬牙质问,“蔺氏!你孝中不守妇德,按律可以沉塘!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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