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雪了,大早就听到周父在院子里扫雪。早上醒了也不想起来,赖炕,大炕烧的热乎乎的。乔一时拉着小六聊天,无聊时她经常跟小六聊天,多数时候是她说,小六偶尔答一句。大冬天是真的很闲。

除了偶尔动手做自己喜欢的饭菜,平时都两个小姑子动手。缝缝补补她也不会,她一个新媳妇被褥啥都是新的,不用缝补。

现在很多人家都是吃两顿饭,不下地干活不用出大力气,省着点粮食。

乔一时肯定是三顿饭,她怀孕,周母也随她。周家两个儿子都能赚钱,分粮时在队里再买点,吃饱足够。

早饭后,小五过来就神秘兮兮说,“二奶奶家泰光哥媳妇生孩子呢,一宿还没生下来,娘和奶都过去了。”

乔一时穿上外套说道,“去看看。”本来不想带小六,他非要跟着,那就一起吧。

路上积雪很厚,有的地方积雪都有二十厘米深,到谁家门口没扫雪的,走路都费劲。

几人走到二奶奶家院门口,就遇到从里面出来的乔母。看见乔一时乔母就道,“这么大雪,你来干嘛?”

乔一时冲乔母笑笑道,“总在家坐着也闷的慌,出来溜达溜达,透透气。”

乔母说道,“走吧,跟我回家,里面都是人,几个奶奶婶子都在,屋里没处下脚。”

到家后坐炕上乔母才说,“昨晚七点就发动的,现在都没生下来,遭罪呢!”

乔一时问道,“咋不去医院?”

乔母看着闺女,“大雪天咋去医院,牛车和拖拉机都漏风,没到医院人都得冻坏了,再看看吧!”

乔一时说,“那也不能在家硬挺啊,要是一直生不出来呢?”

乔母冲闺女道,“赶紧呸三下,不能说不吉利话。”

乔一时赶紧,“呸呸呸,我就是打个比方,觉得去医院有专业医生,还有药会更安全些。”

“公社卫生院也就打针缝针,生孩子她们也帮不上忙,跟接生婆一样。”

乔一时不知道卫生院医生是什么水平,剖腹产卫生院肯定是没有,那就是凭经验助产,加吊一下葡萄糖消炎药类的,增加营养和消炎也是很重要的,总比在家什么也没有强吧。

乔母又道,“你二奶奶家请的接生婆,黄婆子还是很有经验的,你们姐弟几个都喊她接生的。生你是头一胎,我也折腾了六个小时,老遭罪了!”

乔一时很是心疼乔母,去倒了小半碗水加上十毫升灵泉,端给乔母说道,“感谢亲爱的娘,请喝下闺女一番心意。”

乔母看见闺女作怪,也配合道,“你这份心意,老娘我受得。”说着端起碗一饮而尽。喝完还回味一下道,“别说,我闺女倒的水就是好喝,喝完心里都热乎浑身对劲。”

乔一时对乔母比了一个大拇指,“娘,爽快。”母女俩哈哈大笑,小六在旁边也捡笑。

快中午奶奶和小五次回来了,乔奶说,“胎位不正,黄婆子好不容易把胎位正过来,没有力气生了,你婶子给煮的面条还打的鸡蛋,就吃几口吃不下去。”

“没去请梁大夫?”

“咋没去,来了待了一会走了,生孩子梁大夫也帮不上忙啊!”乔奶奶边喝水边说。

乔一时跟乔母又往二奶奶家去看看,想了想,喊小五去周家自己房间把麦乳精拿来,二奶奶家几个老太太都回去了,就四个乔家婶子在,几人也没像平时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脸色都很凝重。

麦乳精就剩个底了,能泡了两次。

乔一时挖了两勺麦乳精倒碗里,去厨房倒开水时看见堂哥在烧火,挺大个汉子蹲在那脸上还有泪痕!乔一时本来就是个泪点低的人,看见这种场景就想哭!

乔一时端着碗跟着乔母去了堂嫂房间,一进屋一股血腥味,堂嫂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头发都湿透了!泡水时乔一时加了三十毫升灵泉,能有多大作用她也不知道,就希望堂嫂能喝下去,有力气生孩子。

屋里三个人看她端着麦乳精,伯母用枕头给堂嫂枕着,扶着她上半身说,“小玉啊,小四给你泡的麦乳精,你喝啊,喝了才有力气。”

乔一时喂第一勺堂嫂喝下去了,堂嫂喝了三口,睁开眼睛虚弱对她说,“小四,谢谢你的麦乳精啊。”

乔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穷词道,“嫂子,喝完能吃东西就吃点,攒力气一口气就生出来了。

黄婆子也在旁附和道,“对,吃饱就有力气一口气就生出来了。”

堂嫂喝完麦乳精有精神了,伯娘又端了碗面给堂嫂吃。乔一时看没自己事就出来了。

堂哥看见她出来赶紧问,“你嫂子把麦乳精喝了?”

看见堂哥一脸忧愁,乔一时也赶紧说,“喝下去了,面条也能吃下去了。”堂哥高兴直说好。

半个小时后,堂嫂房间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声,终于生了。这声婴儿啼哭声简直跟天籁之音一样美妙!旁边一个婶子双手合十,嘴里念叨谢天谢地!

几分钟后乔母出来报喜道,“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小玉就是有点虚脱,好好养养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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