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瘦小的
他的背影看得如此单薄,仿佛下一刻就会分崩离析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不会和小时候一样问他,为什么抽烟
我开始问他“后悔吗”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表示后悔,又表示不后悔
我的视线与他相交着,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那个瘦弱的男人
我将手勾在了他的肩膀,慢慢的往自己靠着
就这样,一大老头与一小老头靠在一起,蹲在桥边看着小河的流水潺潺,没有再讲话。
随着鞭炮声响起,我们就要出发去扫墓了
本来就只有我们这几个哥去的,但是大伯今年执意要跟我们一起
我大伯去,我妈也要去
我妈要去,我伯母也想跟着一起去
就这样,今年的扫墓就格外的热闹
大家都在忙活,只有大伯在一旁静悄悄的看着。问他干嘛,他也不说,只有在快要离开时说上几句平安的话。“保佑我们家所有人,保佑我们家所有人”
当日落黄昏,晕色占满天际时。我们回家
他终于有所动作,在家门口挖了个小坑,埋了根树枝进去,我们问他什么意思,他说
“旁边那个坑是我弟的,后面两个是爸爸妈妈的”。我妈没让他说下去转身让我扶她回床上休息他笑了笑,叫人帮忙把土堆埋好
问他什么时候有的土堆
他说是他生病的时候挖的
生病什么时候就不能知道了
我懂得他的表达,明白他所说的含义
可不知为何,挂在嘴边的话似那口废弃的井,破旧的房子一样无法言语
心想砌墙阻挡,可它却流着泪说要走它说后面有东西在推着它走
心留,心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