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骂忽然在人群街道中响起,引得行人纷纷侧目,将异样的眼光抛向了吴逸。
他一下子没忍住,由原本的心声,变成直接骂了出来。
“你前面还说少则五六百,多则几千几万年,怎么你就才三年?”
圣尊却也不恼,得意道:“我说的是凡人,本尊本来就不是人,怎么能一样?”语气活像个耍鬼脸的姑娘。
“你……”吴逸还想骂得更狠些,但他忍住了,毕竟对面是个能让你瞬间去世的祖宗。
吴逸气道:“算了!想那么多干嘛,眼下连肚子都填不饱。”
随即缓缓平复心情,不再搭理圣尊。继续闲逛,想着没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叫了响。
“吴兄。”
忽闻身后一声招呼,吴逸回头一看,却是道士张风府。他黄袍黑冠,身背长剑,正捋着羊须胡,面带笑意。
吴逸走向张风府:“张道长,这么快就去衙门复命完了?法澄大师呢?”
张风府道:“法澄是禅门中人,喜欢清净,向县令复命后便自走了,赏银也不拿。”他说着,一边自袖里摸出了一摞钱袋,塞进了吴逸怀里。
“这?”
“县令非要赏的赏银一百两,这妖是兄台除的,我二人冒领功劳已是惭愧,这钱理应吴兄收下。”
本来吴逸还想客套几句,但钱袋在手的重量眼下实在是太诱人了,他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我就……收下了?”
既有了钱,吴逸眼下也踏实了一些,于是邀请张风府一道,寻路旁的一座酒家坐下,一道闲聊。
“吴兄,贫道冒昧,有一问还请指教。”张风府给吴逸斟了一杯酒。
吴逸举起酒杯道:“道长问就是。”
“在清云观,吴兄所摆的印诀,可还记得是何人所传?长相如何?”
果然瞒不住!自己什么道法都不懂,用道家的法诀哪有不露馅的道理。吴逸虽然脸上仍笑着,心中却是开始懊恼。
不过很快,他想到了这阵子和体内圣尊交谈里知道的一些这个世界的情况,一下子便想到了一个说辞。
说不定能行。
吴逸作势沉思了一会,轻咳几声道:“那位仙长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幼时全家蒙他搭救,灭了恶鬼。只记得他一身杏红道袍,鹤发仙颜,长须过胸,自称是西牛贺洲五庄观散仙,镇元子道长。”
“镇元子?”张风府皱眉道。
“没错,他来去之时,还有一句常吟的诗,我不大懂,张道长或许明白。”吴逸说得非常认真。
“请讲。”
吴逸以手扶住下巴,沉吟了一会儿,便伸出一根手指道:“长生不老神仙客,与天同寿道人家。”
他把前世看的《西游记》中的镇元大仙给搬了出来,还把五庄观门前对联给化用了一下,就拿来说了张风府听。
这世界应该也没有镇元子吧,你要找就找去呗。
“好大的口气!”
未曾想,吴逸这话一出,对面的张风府还没作出反应,自己体内的圣尊就已经发话了:“西牛贺洲地界的散仙有这等人物?”
“没有,我编的。”吴逸悄悄在心里应答。听到体内圣尊也不认识镇元子,他就放心多了。
而张风府这边,却是真的若有所思,捻着胡须认真道:“原来还有这等仙长,难怪能有如此召雷之诀。”
吴逸看他真的信了,便心里石头落下了一大半,于是他也拿过酒壶,给张风府斟了一杯酒,试探着问了一句:“道长,如此说来,那等层次的仙人道法很高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