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她嘤咛一声,乃是玉背伤口刺痛令她无力,并且煎熬。
“少奶奶,老夫为了尽快救醒你,施用的封血丸对你医治,可封血丸亦有不足之处,待你醒来便会觉着疼痛难忍。是故,还请少奶奶别乱动,老夫保你三日之后必定不会再这般疼痛,且恢复五成体质。”孔多海慈蔼地瞧着昭婉。
不愿瞧见仇人,昭婉只依法抽回柔荑,平静地侧卧着。
“醒来就好,起码不用担心少奶奶会不会……呸呸呸!瞧老奴这张臭嘴。哈哈哈!既然少奶奶三日后便能恢复体质,这般还请薛神医多留玉竹居三日吧!否则,若三日里有个什么别个需要的您又不在这儿可如何是好?”何妈妈自然奢望孔多海多逗留几日的,因着她在与孔多海随意说起的闲话之中亦听闻了薛神医不同的医治手法令她获益匪浅。
“高老爷一日不恢复记忆,老夫就难以安心,我想早日回府上了却此事。”孔多海说话间显得几分忧虑。
话说,高学古整日在府上游走闲玩,但却不见他半分恢复的迹象。孔多海虽被天下人称誉为神医,但唯独对此回的病者无能为力,用尽法子依然不见好转,为此,他也暗暗下定决心,非得医好高学古不可,否则,他还算什么神医?
高篱自个抆去面上的泪痕,起身,瞧向薛神医。“前辈,家父的事就全指望您老人家了。昭婉有琪在,晚辈也放心。前辈若想赶回府里,晚辈这就派人护送。”
“好!有劳公子安排。”孔多海去意已决。
唤琪出了寝闺,孔多海交代了几句,而后他肃然地盯着琪。“为师的话可千万记住了,不可生那般的心思。”
琪半分娇嗔、半分气恼地一跺脚道:“师傅,徒儿知道了。”转身,琪又回到寝闺。
孔多海显然有几分焦急,一抬手欲唤琪回来再说几句,终究他还是作罢,摇头叹息。
高篱安排好暗卫人等,此刻踅回,与孔多海又客套一番,亲自送孔多海上了车辇,他才拔腿径奔回昭婉的寝闺。
瞧着爱妻面色煞白,高篱心都快碎裂了。健步迈开,近至床榻旁,坐在床沿,示意何妈妈去备下些汤羹。
琪从案上取来纸笔,一边琢磨着写下药方。而后,她拿去递给高篱。“公子,家师交代,这药方可缓解少奶奶后背的刀伤之痛,就请公子命人去取吧!”
高篱接过,低眸瞧了瞧,与先前何妈妈常常配制的药方的确差异不同,虽然高篱不知道几味药方究竟何用,可他知道这药方必定是薛神医区别平凡郎中的精妙之本事。
抿唇一笑,高篱抬首瞧了眼琪。虽未启口说话,但这双俊目闪闪烁烁,犹如星眸光泽浏亮。
琪不觉间就心绪惶惶,闪避眸光,以免此刻昭婉瞧出不妥。
秋水眸瞧了眼琪,急急瞥向他处。应是她未瞧出夫君与琪面上有异。
“烦请琪姑娘照看昭婉一会,我这就去问何妈妈取药。”言罢,高篱便离开。
寝闺内只剩下两位女子家。秋爽气凉,清芬四溢。琪静心嗅了一口令人陶醉的气息。润透心神,除去药味之外,还闻到令人舒心的气流,看来就是……就是昭婉的体香吧?
背对着昭婉,琪挪步去竹桌旁坐下,执笔挥毫再写了一服药方子,而后她却摇摇头,重新写过一剂药方子。看了看,思忖一番又觉着不妥,遂又重写。
昭婉趁她不备,偷偷瞧去琪的背影。素淡无奇的乡下女子,可她却是冠绝天下的薛神医女徒弟啊!
自个对孔多海怨恨难消,但对琪姑娘绝无怨恨,而况琪姑娘与己相似,都是苦命的女子。如今还好,琪终究寻得亲生父母的下落,一家人得以团聚。
不知为何,昭婉对琪姑娘毫无厌恶之感,反倒对她有些亲近的愿想。想来自个有姊妹,又有伊伊姐姐这位武艺不俗的江湖同道之人,再个又视知语如同妹妹般疼爱。
哎呀!想起知语被夫人要去,昭婉心下就有些不舍。但,夫人体虚,昭婉最信任的便是知语,遂将知语留在夫人那用心服侍夫人,昭婉也更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