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暗卫也垂首丧气,等公子一声令下他好再去查探,也不能连冯开的去向也失去了呀?
气氛凝结,高篱停下脚步,蹙起眉峰,双手后负,挺拔傲然的雄姿不减。但他需作出决断,在无任何武艺精绝的高手襄助之下,由他来统摄仅仅十多暗卫去截杀冯开,若失败,极有可能他的小命也不保。
瞧见暗卫丧气的模样令高篱心中隐隐作痛,他这个高家的少主实在无能,如今明知仇人在何方亦不敢动人家毫毛,这算什么?无能、驽骀、胆小如鼠的废人吗?
不行,是生是死也要搏一搏了。冯开这高家的大仇人若今儿个轻易放走他,日后他还能服众?还能被下人们瞧得起?须知,高家的衰败于他脱不得干系呀!
“传令,除去护卫玉竹居的,余下暗卫与本公子一道去截杀冯开。”
那暗卫豁然,满脸笑意,抱拳领命而去。
发号施令倒是轻而易举,可他武艺全无,若想统摄高家十几暗卫截杀冯开怕是鸡蛋碰石头,非得智取不可。
记得昭婉曾在高府布设的那些机关,如今倒也可借鉴。所谓明箭易躲暗箭难防,他得命暗卫早些布设一番才可。
该知冯开深谙五行八卦,布设阵法更是精通,若在冯开面前布设机关必得出其不意,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好,就这般!”高篱自言自语,随后便迈步出发,他将与暗卫一道布设虚虚实实的陷阱,就等猎物上钩。
玉山山麓,冯开领着十多小喽啰欲往蜿蜒的山林进发。他此番为何来此并无人知晓。但他为人奸诈,处处小心,自然也会留心玉山可会遇到仇家。
小喽啰开道,不曾发觉不妥,踅回禀明。冯开这便冷冷一笑,手一挥,示意众人速速赶路。
山风嗖嗖,穿过草木,冯开听出了有异,多年的武艺功底令他赶紧下令后撤。然,已经来不及了。三名蒙面暗卫突兀杀出,刀斧胡乱砍杀一气,急急便逃遁。
果然是阵法,没想到这纨绔公子哥也懂得耍起小伎俩。冯开轻蔑地吩咐道:“让爷我先瞧瞧,尔等莫慌张。”
小喽啰听命吩咐,自然原地防备,不再向前。
冯开细细瞧来,这儿山林浓密,易于布设陷阱,他得小心对付。不过,这般粗拙的小伎俩岂能瞒得住冯开呢?但见他抛出手中的剑鞘丢去草木覆蔽的那片空地旁。
然,毫无动静,出乎冯开的意料。按说,这陷阱若是真的,剑鞘必定跌入洞穴之中,可剑鞘却安然横在草窠之间。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冯开大为不解,这随意覆蔽的草木本就令人鄙视,这会恐怕陷阱都是假的?他不禁摇摇头。
然,不知真假,还需小心翼翼,冯开举起长剑,扬声吼道:“胆小山贼,快快现身,让爷宰了你们丢在山谷被狼咬、给鹰啄。”
空****的山林之中再无人现身,冯开情知不妙,他得加倍小心才好,无论这布设陷阱之人如何驽骀,他该防备的是山贼可否人多势众。
一道冷光闪过,是一柄短剑飞刺而来。冯开大吃一惊,他最担心的便是程昭婉,这女子武艺之高绝,连他也得适时避让三分。
长剑劈去,短剑弹飞,冯开并未伤着毫毛。可他则慌乱心神,双眸赶紧四扫,防备来敌。
正当冯开胆战心惊之际,一高拔俊朗的男子徐徐迈步出现在他对面。
“冯开,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说话之人便是高篱,他讥笑地盯向冯开,双眸里泛出杀机。
冯开不敢大意,处处防备程昭婉,他不屑与高篱废话,自是扫视四周八荒。
“怎么,冯开,你担心本公子设下埋伏?”
“小儿,休要得意,老夫不怕你设的埋伏,有胆识就过来尝尝爷的长剑,必让你肠穿肚烂。”
高篱恨恨地啐了他一口。“狗东西,死到临头,还敢大话。今时今日,我将要替程家、薛神医乃至我高家人报仇雪恨,冯开,受死。”
言罢,高篱后撤几步,两根利箭嗖嗖从他身后飞出,欲将冯开一举刺中。
这等毫无武艺的公子哥,冯开并不畏惧,自然长剑挥舞,将两只利箭劈开。他亦毫发无损。
正当冯开得意扬扬之际,头顶突兀被人丢下一包袱,冯开管他何物,又是长剑刺砍。
一团团恶臭难闻,黏糊糊的染了他一身。“哎呀!是大粪。”一边用衣袖揩去,一边挥手示意小喽啰们赶来护主。
可惜,被染了一身大粪令小喽啰们作呕不已,冯开自个也狂吐不止。
总算瞧出罅隙,冯开分神之际,四只利箭悄无声息地飞向他。“嘶”的一声一只利箭便穿入他的右肩。
“啊!”握不紧长剑,任其丢下,冯开就地蹿蹦,痛楚的口中鬼虚不已。“痛死爷了,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