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他与她都有了肌肤之亲了?天呀!为何如此?为何让高家遭逢这些灾祸,为何他不能放下富贾荣华,若早些与她归隐山野,兴许再无这许多的纷纷扰扰,也不会处处受制于人而牺牲一个女人家。
可昭婉还是做出这些令人不齿的勾当。高篱岂能不怨?“你……你果然做出了好事!”
“你说什么?”昭婉本就面红耳赤,羞愧难当,而夫君只顾怨怪,毫无体谅真把她许久以来的怒意激发。“奴家做了什么?为了高家,奴家与古宁昌这等奸诈之徒日夜敷衍了事。还得防备他对我暗下贼手,可谓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到头来,你倒怪我?难道是我想吗?不是他逼迫说应承放了婆婆,我若不从他就不肯出力,婆婆焉能被无端放出大牢?”
高篱听着越发糊涂,他不知道昭婉与古宁昌是不是还有“奸情”,但心中就快痛的不行了。突兀想起知语的话,立时沉下脸色,问她。“我问你,琪好心赠你的《百草宝典》药之中所放入的毒粉是不是你所为?”
他终究知道了,这不堪记起的悲哀。是,不错,放入死不了人的毒粉正是出于昭婉之手。因着她惧怕了,李思虞的阴鸷和毒辣手段让昭婉心魔难驱,而琪比之李思虞对她程昭婉的敌视怕是再难化解。
薛神医不过是个幌子,而琪嫁给了夫君才是二位女人家祸起萧墙的根源。昭婉担心琪会害她,而琪则恨不能得着机会就真个对昭婉下狠手。若非薛神医插手,二位女人家也早就有番较量了。
如今,往者已矣!琪毕竟脾性节烈,受不得冤屈才会做出傻事。但昭婉是祸因,否则,这会琪该是尚在人世,高家遭难她也会尽全力做出牺牲拯救的。
记起自个的过错,昭婉并不以为然,她只想教训琪一番的,试探琪的回应,谁知就令琪丧了命呢?
“我本意想敲打她,并无害命之想,岂料琪竟然想不开,做出傻事来。”
高篱怒目圆睁。“够了,为夫如何也想不到你能做出这种毒辣的事来。昭婉,你变了,变得心机令人捉摸不透了。”
显然,夫君对她横加指责,枉顾事实呀!昭婉自问为了高家受尽屈辱,这会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夫君一丝好脸色,着实令她江湖脾性大发。“无知蠢材,难怪公公对你几番磨砺都不放心,为此还装疯卖傻逼迫你长进。可惜夫君你还是不长进,是非、恩怨都不分明,高家怎能指望你来光耀门楣?怕是到头来高家还得惨遭外辱。”
许久不见,头回相见便争执而令夫妻二人怒不可遏。
高篱无法想象昭婉会使出卑鄙手段对付琪,也想不到她会与古宁昌唇舌相触,这算什么?还是曾经节烈,英姿飒爽的江湖女侠吗?
女人心真可惧,李思虞那般弱的女人家最终不也罪不可赦?难道昭婉也学李思虞那般?如此,高家岂能兴旺起来?
二人争执,可心下都自责不已,面上不服输罢了。
瞧不出夫君会脾性大变样,与往日的他判若两人。昭婉有些悲痛,本想与夫君缠缠绵绵,说些久别重逢的甜言蜜语,明个与古宁昌远去千里之外的京城也好盼着再次归来之时的长相厮守。
愤然拂袖而去,昭婉真没想到自个会遭夫君的斥责而非宽慰。女人家遭逢这些本就羞愧难当的煎熬、自责,而夫君的冷酷才让昭婉出乎意料,孑孓挪步,泪如雨下。遣开秋莲,她则山林之间独自遁迹。
……
变故如此急遽,高篱一夜怅惘难安。
然,昭婉突兀失去踪迹,就连古家也来寻人了,此回正是古府刘管家前来。
高篱情知昭婉脾性刚烈,对他的言辞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极有可能浪迹天涯。曾经昭婉也这般不辞而别过呀!
“高公子,我家少主等着少奶奶一同前往京城呢!且行礼都备下了,您却说少奶奶自个离开,我们该去哪寻她下落?”
显见,刘管家也着急了,毕竟古家阖府上下就等昭婉赶回好上路,而她却一夜未归,此时不知身在何方?但她昨个来过玉竹居,是在玉竹居失去踪影,难道古宁昌会认为昭婉是自个离开,而不是他们夫妻二人旧情复,已经难舍难分,这会抗拒同古宁昌一道上路的吗?
百口莫辩,高篱也是急的直跺脚。“刘管家,我真不知她去哪了?不信你也可去问问秋莲呀!她是见着昭婉一人离开玉竹居,撵都撵不上的呀!”
刘管家叹口气道:“秋莲的话老奴信她,可我家少主未必肯信。高公子,还请您设法寻回少奶奶吧!若非,我家少主已经吩咐老奴传话,高家老爷不会平平安安被开释出狱的。”
分明就是讹诈,这个古宁昌如此冷酷,可得小心应付。“刘管家说的在理,那我便派人与你府上家丁一道在玉山四处寻找可好?”
“也只能如此了,那就请高公子下令,我与您一道去山中四处瞧瞧,再不成就派人去集市问问。”
言罢,二人便各自吩咐家丁在玉山之中四处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