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河没有反应,仍然低头编竹条。 陈秋霞穿着一身新衣裳,梳着一个温婉可人的发型,手里挎着一个小竹篮,站在莫清河面前。 见人不回应,以为没听见,又温柔地笑着问,“清河哥,你饿了吗?我带了一些吃的来,你可以先填一下肚子,莫叔他们应该没那么快回来。” 还是没回应。 要是其他姑娘,脸皮薄,估计早就羞赧走了,奈何陈秋霞不是一般姑娘。 她左看右看,发现莫东成在一个角落里玩泥沙,眼珠子一转,脚迈向了莫东成,对莫东成说了同样的话! 莫东成斜眼瞥了一下她,又自己玩自己的,不理她。 娘说过,不要和陈家姑娘走近,要不然会被人卖掉的! 他才不要被人卖掉! 陈秋霞见小孩子都不理她,顿时觉得难堪,终于有了点羞耻心,讪讪笑着说,“你们不饿,那我先拿回去了。” 没人回她。 陈秋霞暗暗咬牙,故作镇定出了莫家。 哼!有什么好傲娇的!要不是你们家有进项,我怎么可能低声下气讨好你们!等我拿到了秘笈,我还懒得看一眼你们呢! 还有那个莫清河,以前双腿完好,人长得俊,还有点优势,她还不是一样看不上他的家!如今腿废了,又丧偶了,除了她,还会有谁愿意讨好他! 都是不知好歹的! 苏南熹并不知,她人还活着呢,就有人打她夫君的主意了。 她一早进了山里,在峭壁上采了几朵血燕窝,几朵赤灵芝,还挖了株何首乌,放空间里,试试看能不能种出来。 想起小山洞里的人,她又过去看看。去到那,已人去洞空。洞里没有了人的气息,应该早离开了。 她叹气,缘来缘去不过如此。 反正有的是时间,吃喝不愁,她索性逛起了深山,看见什么合适就拿什么,直接扔空间里。 在坡边闲坐时,发善心给了一点灵泉水一只蔫蔫的小鹿喝。那小鹿陪她看了一会儿风景,跑开了。 苏南熹忍不住想,以后厌倦尘世的纷纷扰扰了,寻一处桃花园度余生,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啊! 她在满心构想着呢,旁边窜出了一个人,那人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到她跟前噗通就跪下了,吓得她一蹦而起,拿起木棍就防御抵挡。 来人蓬头垢脸,把孩子放在身侧,对着苏南熹就是磕头,“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孩子!求求你救救他吧!” 男人的声音,透着嘶哑,渗着悲痛绝望,重重地磕着头。 苏南熹这才认真去看那孩子,闭着眼,一动不动,脸色有点惨白,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最重要的是,她不是医生啊!她哪里懂救死扶伤! 大哥你莫不是病急乱投医了? 见苏南熹无动于衷,男人很是绝望,泪流满面,磕头更重了。 苏南熹:不是,你求我也没用啊!我真的不懂医术啊! 见男人一直重重磕头,苏南熹心里很是触动,要不是走到绝路,哪个男儿会给人磕头下跪? 她用木棍戳了戳男人,比划了一番,结果男人看不懂,只愣了,“你,你不会说话?” 这不是废话吗? 会说话谁跟你指手画脚的! 男人不懂苏南熹要说什么,只说了自己的,“对不起,是我失礼了!我儿他中毒了,快要死了,我找不到解药,我不想他死,他还那么小,他很听话的,是好孩子。姑娘,我求你救救他吧!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除了叛国贼!” 嗐!这人哭得泪干肠断,听得谁都不忍心了。 不愿做叛国贼,还是蛮有家国大义的。 可是她真爱莫能助,她不懂医术啊! 男人急忙说,“我刚刚看你给小鹿喝了什么,小鹿就活蹦乱跳了,你手里的是好东西!” 哦!这个她倒是忘了。 但她可不敢保证有用,可不一定能救回来。 男人见苏南熹不拒绝,又哭又笑,抹了把眼泪,“姑娘肯出手相救,是姑娘仁义,即使救不回来,也不会怨姑娘半分!回不来,那是他的命如此。萧某先谢过姑娘!” 说完把孩子抱到苏南熹跟前。 嗐!救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救吧。 这人能出现在深山里,离她不远,她却一点都感知不到,说明此人不是简单的人,武功高强,不能逼急了,要不然难逃。 死马当活马医吧,她要求菩萨保
佑呢。 好在最后有用,那孩子微微睁开了眼睛,但高兴不过三秒钟,那孩子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又晕过去了。 男人差点崩溃了,两眼无神了。 苏南熹怕他疯了,赶紧戳了戳他,指了指孩子鼻子,孩子还有气呢! 男人颤颤巍巍伸手去探,真有气!又摸了摸心脏,有心跳!下一秒却哭得稀里哗啦。 苏南熹坐一边,等男人哭停了,递竹筒过他,示意他喝点水。 别最后孩子没事,他自个儿倒有事了。 男人接过,“谢谢!” 苏南熹就地挖了个土灶,拿了个小陶瓷锅,炖了锅白米粥。 砍了根竹子做了两个盅,技术没莫清河好,挺粗糙,将就一下了。 男人赶紧接过苏南熹递过来的粥,眼睛又湿润了,“谢谢姑娘!” 苏南熹摆摆手,都到这份上,不差这点吃的了,吃饱了才有力气走路。看这人有好几天没怎么吃了,全靠精神力支撑吧。 男人不客气地喝了起来,肚子饱了,再看看孩子,心里好像又满了,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那小男孩醒后,男人喂他吃了半碗粥,慢慢地有了精神头。 苏南熹留了竹筒罐子,打算离开,因为没有她的事了。 男人见苏南熹转身走了,赶紧冲上前,挡在苏南熹面前,上来就是一跪,把苏南熹吓得后退。 孩子应该无危险了,接下来要解毒什么的,就不关她的事了。 男人郑重地向苏南熹行下属礼,“多得姑娘出手相救,我们父子无以回报,愿认姑娘为主,听从姑娘差遣,绝无二心!” 苏南熹跳到了一边,她救人可不是想要什么恩情,完全就是自己心甘情愿救的。 男人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执着地要尊她为主,她很头疼。 一根筋,倔驴一样。 “你,不对,您肯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