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饭后对谈
饭后，钱国公邀舒允诚前往房看他的收藏，而舒家两姐妹陪同钱国公夫人在后花园散步。
“公主，最近金陵天气多变，不如我们早点回屋内吧？”舒之纯见钱国公夫人饭后似乎状态不好，便搀扶着劝道。
“好！难得你细心。”钱国公夫人对舒之纯的细心很满意，点点头便领了两人往回走。
“我也来扶着您！”舒青岚见舒之纯主动上前搀扶，便有样学样。
被舒青岚的样子逗乐，钱国公夫人牵着舒青岚的手，笑着问道，“岚儿，今日见你与子冉相谈甚欢，你可喜欢子冉？”
舒青岚点头，“子冉哥哥很有趣！岚儿喜欢跟他说话！”
钱国公夫人被舒青岚的率真逗乐了，“呵呵，那方才你还惦记着骞儿？若将来我想你当我们钱国公府的儿媳，你总不能既要子冉又要骞儿吧？”
舒之纯闻言脸色一变，看向钱国公夫人。
舒青岚不明所以地看着钱国公夫人，发现自家姐姐脸色不对，想起姐姐好像喜欢的是那个钱骞，便指着舒之纯道，“岚儿不要嫁给钱骞哥哥，他是姐姐的心上人！”
哦？钱国公夫人一听倒是很意外，顺着舒青岚的手看向舒之纯，只见舒之纯淡漠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了异色。
“公主，不要听岚儿胡说。岚儿年纪小不懂事，还望公主见谅。”舒之纯很快恢复如常，把舒青岚拉到自己身后。
钱国公夫人想起四子与五子经常往苍原跑，也曾听他们提起过舒之纯，可见感情颇为深厚。今天听到舒青岚这么一说，从前自己打算与舒家成为姻亲的想法就更加明确了，骞儿聪明狡黠但缺乏稳重，跟舒之纯配搭倒是正好互补了。钱国公夫人越想越觉得靠谱，看舒之纯的眼神就更加热切了。
被妹妹说中心事的舒之纯此刻心中难以平静，正用责备的眼神看着自家妹妹。
钱国公夫人拉过舒之纯的手，笑道，“之纯，本次太子妃遴选的结果你我心知肚明。本来此事该由我们父辈做主，但我们钱舒两家均为武将，便也不太讲究这些了。婶母只想问你一句，我们两家如希望借你与骞儿结为姻亲的结果，是否也与我心所愿呢？”
舒之纯闻言瞪大了眼睛，根本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一问，呆呆看向钱国公夫人。
舒青岚在一旁可不一样，乐得直拍手掌，抱着自家姐姐的腰摇晃，“太好了！太好了！之纯姐姐快点头，快点头啊！”
舒之纯脸上飞红，整张脸从脸颊到耳根全红了，低下头小声道，“婚姻大事全凭长辈定夺。”
难得一个纯情儿！钱国公夫人对舒之纯的反应略有意外，却更加满意了。笑着拍了拍舒之纯的手，命人拿了一个锦盒过来。她把锦盒递予舒之纯，示意她打开。舒之纯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是一枚上好的冰绿石做成的玉戒指。
钱国公夫人拿起戒指，戴到舒之纯的食指上，“此乃我出嫁时我的母亲赠予我之物。”
“此、此乃荣德太妃娘娘之物。太贵重了……”
“戴着。”见舒之纯想脱下来，钱国公夫人按住她的手，“你也知道我的母亲荣德太妃乃雪原人士，冰绿石乃雪原女子传统嫁妆，传女不传男。本以为我五儿是女子，没想到天不愿赐我一女儿。既然如此，便只能传我的儿媳了。”
舒之纯闻言心中一喜，垂头抚摸着手上的戒指，嘴上还是循例客套了一下，“公主传儿媳也该传长媳或嫡媳才是……”钱家长子、四子乃妾所出，二子、三子与五子乃钱国公夫人所出，因此五个儿子间岁数相差都不大。
钱国公夫人叹气，“本来是想为长子操办婚礼的，不料也不知道是不是只他一个习的缘故，身体自去年开始便一直病弱，唉！不仅如此，四子也一样，最近仿佛身子也有些虚弱。”
一旁的婢女安慰道，“公主请勿担心，也许是从前二夫人身子不好，导致两位少爷根基差了一些。大夫也都瞧过了，说好好调养便是。”
“只能如此了，我们进去吧。”钱国公夫人对于家事也不愿意多谈，招呼舒家姐妹进去坐了。
钱府主房。
钱国公为舒允诚介绍了自己的收藏后，两人于榻上饮茶，正式进入男人间的谈话。
“允诚，明年你也该入朝廷为国效力了吧？”
“是，听父亲说皇上的意思是希望我入皇城，从内武官做起。”
钱国公闻言点头，“是个不错的安排，况且你与太子殿下关系较好，想必以后也是比较顺利的。”
舒允诚拱手，“还望国公多多提携。”
钱国公挥挥手，“你我两家交情不需要说这些，倒是皇上近日身体不佳却迟迟未立遗诏，亦未让太子监国一事，不知你父亲如何看待？”
其实这个才是钱国公设宴的最主要目的，最近朝内随着皇上身体状况的变坏，各方势力都开始敏感地暗自准备起来。按照岱国的传统，一般皇帝如果身体不适为了以防万一，都会提前立好遗诏，避免到时皇子夺位引发不必要的内耗。
而南征王特意派了舒允诚护送舒之纯来参加太子妃遴选，最重要的任务也就是与钱国公互通消息。舒允诚据实相告，“父亲也得到确切消息，虽然皇上并未安排太子监国，但平日多个重要事务均还是让太子殿下主持。想来皇上应该是觉得自己身体问题不足为虑，因此没有立遗诏。”
“是吗？依我看，皇上不是如此不谨慎之人。十年前，皇上在苍原狩猎时因一场大雨得了较重的风寒发热，那位居然都立了遗诏。如今……”钱国公没有说下去，但含义已经非常明确。
舒允诚想了想，“父亲说他还留意到了一个信息，皇上近日在较为频繁的表彰太子殿下的同时，对瀛皓殿下仿佛更加厌恶了。”
“五皇子殿下？”钱国公摸了摸胡子，“那位可是出名的闯祸王。”
舒允诚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国公此言过重了，瀛皓殿下只是比较喜欢纵情山水，并未到坊间所言的放荡形骸之流。”
钱国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说起来，允诚你曾做过一阵五皇子殿下的陪读对吧？”
舒允诚笑笑，那哪是陪读，那时他被这位五皇子殿下拉着上蹿下跳变着法子给大内侍卫找麻烦，好几次偷偷溜出宫去又溜回来，把战利品拿到大都尉面前炫耀，没差点把人家给气死。
“贤侄觉得五皇子殿下如何？”
舒允诚想了想，“绝顶聪明，顽劣率真，观察入微，集中力非凡。”
钱国公点头，“如不是因为过于顽劣，只怕皇上十一子中，无人能敌。”
舒允诚心中一惊，道，“国公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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