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也不多说,赶紧洗漱了,随着任月,来到沈宅,现在是李宅。却只见门口李胜勇正高声大嗓的指挥着几个人,把那沈府牌子取下,换做李府牌匾。李易暗想,这有钱好办事,居然半天连名字都换了。
李胜勇看见他,立刻跑过来,摇着李易肩头:“大师兄,咱这李府太牛了,真他娘的牛爆了。那王老板说咱家是京师一等一的宅子。你看这太气派了,以后这门口的屋子就是我的,我弄个太师椅一坐,这要多神气有多神气。”
李易踹开他道:“那是门房,看门的地方。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再说这话以后别说认得我,忒丢人。”一下子旁边几个保安和几个任月那边的女孩子都笑了起来。
李胜勇大萝卜脸不红不白,板起
脸训大家道:“以后咱在大地方住了,别丢脸啊,都得叫我总经理!张柱你还笑,记住没?”
李易走进府内,到处都是忙碌的人,这府邸也实在太大了,沈家常年住的就有几百人,现在李易这100来人进来,还是显得太空。
任月的小美女秘陈晨,跟在任月身边,小声汇报着。李易偷瞥几眼,别说,任月太有霸道总裁的样儿了,一张清水脸不动声色,不时的布置一些事,陈晨立刻安排下去。等陈晨离开,任月叹口气。
李易很奇怪,看着任月。任月道:“我如果还在那乡下,就枉活了一世。你知道这沈府粮食就有几百石,各种酒水上百桶,新被褥有几百条,诶,太多了,不和你说了,卖房子居然这些东西都不要了。我要安排他们住处了。你自己走走吧。”
任月一去忙,李易发现自己又是一个多余人了。不仅多余,还碍事碍眼。想了想,算了,还是自己遛个弯去吧。
李易出了府门,才想起把赤炭接过来。正好那张柱还在门口,这家伙爱马成痴,赤炭是不会让他骑的,可是他天天打赤炭的溜须,给赤炭各种好吃的,只要李易在家,平时遛马的活就被他包了。李易就把住宿凭据给了张柱,让他把自己的马和包袱取回来。张柱一溜烟的疾步去了。
李易想都中午了,先吃了饭再说,信步走向昨天和薛湄儿他们吃饭的地方,他觉得那的饭菜很可口。刚到饭店门口,呼呼啦啦出来了一帮年轻人,其中还有几个相熟的,都是昨天一起吃饭的,女公子也有十来个,莺莺燕燕,李易定睛看,薛湄儿也在其中。看来这是人家社聚会根据地。
李易见到薛湄儿,想到昨天骗了人家二两银子,人家不知道攒了多久的体己钱还被自己随手赏了店小二,就良心发现,有些不好意思,溜到屋檐下,打算避开。偏偏有眼尖的,昨天那个打算给他找活的公子一眼看到了他,大喊了一声:“李易!”
李易再也无处躲了,只好嘿笑着走过去。
薛湄儿就走了过来,小声道:“你怎么又游手好闲的,不在店里好好读?”说着指了那叫他过来的公子道:“谭青云谭公子是热心人,昨天就去翰林院问了,且喜真用抄录的,你一会儿自和他说。”
李易见一伙人正争的热闹。
原来明天是上元灯节,加之这些天天气晴好,这些年轻人便坐不住,想要明
天来个户外活动,晚上再看花灯。
可是到哪做这一场盛事,却又拿捏不定。京师外还无绿意,断去不得。
首辅方从哲的小公子方奎,便主张去方府,花园够大,也有假山园景的,其他几人就说不好,没有活水,少了灵气。
谭青云就一力主张去他家,有一眼温泉。但是大家又嫌弃他家园子太小。这几十人,再加上丫鬟、仆人什么的,怕不有百十人,怎么施展得开?
正争执不定,李易想到自己的宅子到也敞亮,尤其是那一抹活水,宜人的很,就插口道:“各位,我有个提议,不如去我家看看,就几步远,园景可以,还算宽敞。看了不合意,再议别的如何?”
“你的家?难道是你现在的住处?”薛湄儿差点儿晕过去,心道:“你真把我们领那去,我就……”
大家有认识李易的,就奇怪李易不是住高升老店吗?
更多的是不认识李易的,年轻人喜动,就嚷着:“既然没几步,且去看看。”拥了李易就走。薛湄儿也只好随在后面。
走了不远,大家便见到李府高大门楣,立时喝了声彩,门口站着的保安和女孩子们,看李易带一帮人来,就让在一边,打着招呼,有叫公子的,有叫老师的,还有伶俐的,就在前边引路。
昨天见过李易的,就有些蒙:“这人不是住高升老店的吗?自己有这样的府邸,怎么又去住店?”谁能想到有李易这样,一夜之间,买了个豪宅的?这真是有钱任性的典型。
薛湄儿更是惊讶,她是去了高升老店的,这怎么一晃,李易搬这里来了?这乾坤大挪移也太夸张了。
进得府来,一路转朱阁,低绮户,到了后花园,大家就都喝了声彩。倒不是因为园子够大,而是那温泉,曲曲折折,贯穿了整个花园,一路上在泉边、水上,建了许多的亭台水榭,各具匠心。水边热气蒸腾,地气温暖,催得那草都绿了,偶有紫色、白色小小的野花点缀其间,夏季不见得好,在这初春,便珍贵雅致起来。
众人便都道:“就是这里了,只是麻烦了李公子。”
李易笑道:“有什么可麻烦的。”
喊了任月、陈晨过来,细细的记了明天需要的东西,预做准备。
薛湄儿脑袋转不过个来,这,这可比我们家阔气太多,豪富的气象啊,居然还住那破店,赚我同情,还要了我的银子。想起自己的银子,羞恼便涌上来,红了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