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安江顺在府上举行欢迎宴为李成的到来接风,同时也算犒劳一下辛苦多日的兄弟们,奋战多日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事情总是不会按照人的意愿来发展,众人推杯换盏喝的正兴起的时候,一个风尘仆仆的骑兵探子推开了大门匆忙跑到安江顺身前半跪下说到:“启禀果毅,有紧急军情汇报。”
安江顺的酒当即就醒了大半,他问道下方士卒:“你说敌人夜袭?”
负责传信的士卒迅速的又重复了一遍军情:“正是,关外探子飞马回报,敌沙钵罗耶律博在酉时末尽起大军朝我霍林郭勒关而来,敌军来势汹汹,还请果毅早做准备才是。”
这些安江顺的酒可是彻底醒了,他让传信士卒下去休息,而后猛的一拍桌子,见厅中众将皆把目光转向自己,安江顺当即说到:“都别喝了,马上回到自己军中准备作战,敌军要夜袭,我们必须尽快做好迎敌准备!”
听到安江顺的话,吕林等人的酒当即也被惊醒了大半,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安江顺行礼说到:“我等明白。”纷纷走出大厅,有两个喝醉的军官甚至还摔了两跤,脑袋还被撞了个大包踉跄的从地上又爬起来朝着部队驻地跑去。
看着眼前的狼藉,安江顺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举行这样一个酒宴,差点儿误事,安江顺穿戴整齐从房中走出,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还不免有些沉重,他走到一旁防走水的蓄水缸前猛的一下将脑袋全部沉进了水中,冰冷的有些刺骨的水立刻让安江顺的脑袋清醒了不少,甩掉头上的多余的水珠,安江顺对身后的王成安说到:“立刻命令城楼守军不得灭掉火把,不得暴露自身,同时让吕林准备更多的火油以备不
时之需。”
“是!”王成安抱拳领命离开,此时李成也穿戴完毕走到安江顺身前:“亲兵队正李成参见果毅!”
“李大哥不必多礼,私下我们还是以兄弟相称即可。”安江顺连忙扶起李成,李成也不做作,他对安江顺说到:“安郎,敌人来势汹汹,你可有了法子应对?”
安江顺长吸一口气说到:“前几日,我军已经摧毁了敌军大部分冲车井阑,想必今夜沙钵罗定是想趁着夜色与我军大意打我们一个出其不意,敌人虽然来势汹汹但想必军中攻城器械并不多,我们只需要打退敌人前两波进攻就已胜券在握。”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李成虽然读过一些兵,但毕竟从未真正上过战场,今日还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接触战争,安江顺看出了李成的紧张,他对宽慰到李成:“李大哥放宽心,这行军打仗和你与大虫搏斗没甚两样,你只需将那些蛮夷当做大虫来对付便成了。”
李成讪笑到:“说来也是惭愧,安郎不知,愚兄虽久居北方,但自幼被长辈保护得很好,除去那次与大虫生死相搏,还未遇过其他险要之事,虽说北方多有战事,但吾却从未真正了解过战争,让安郎你见笑了。”
安江顺止住李成的话说到:“兄这话便是见外了,你我兄弟不必解释那么多,这战争也不是儿戏,兄长长辈此举乃是爱护于你,虽有些过了,这正可见其护你之心。”
就在安江顺正要继续说的时候,王成安急匆匆走了回来对安江顺汇报到:“果毅,我都按你所说吩咐下去了。”
“很好。”安江顺点点头回头对一旁站立的李成说到:“李大哥,我们这就一同去前线看看如何?”
当安江顺来到城楼上时,城墙上已经站满了唐军士卒,一千名弓箭手站在
靠后的位置,手指搭在弓弦之上,腰间的箭壶装满了精钢羽箭。两千精锐步卒正静悄悄的在墙垛后方席地而坐,按照安江顺对命令,城墙上的巡逻队仍旧按照之前规律在巡逻,整个霍林郭勒关如同没有生气一般的死寂,若不是城头上还有火光在烧以及不断来往的巡逻队,沙钵罗都要以为霍林郭勒关已经没有唐军驻扎。
“唐军似乎还未曾发现我们?”呼吁成仔细观察了一番城头的情况对沙钵罗说到,沙钵罗摇摇头:“不要掉以轻心,若是今夜夜袭失败,我军就只能等工匠造好新一批攻城器械,而这至少需要十天时间,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我们不能及时攻破眼前阻碍与内应汇合。”呼吁成回答到。
沙钵罗点点头,他对呼吁成说到:“开始进攻。”
“是,大单于。”呼吁成轻声回复到:“今日我就让耶律博那个莽夫瞧瞧我突厥勇士是如何战斗!”
“突厥勇士们,随我杀!”呼吁成亲自率领五千轻步兵在夜色的掩护下朝着城墙摸去,墙垛后面安江顺与李成等人静静的看着城外一片模糊的身影,安江顺静静的对身后众人说到:“让兄弟们准备好滚石火油。”
“是!”
吕林轻轻对身旁传令兵说到:“挨个传下去,让兄弟们准备好滚石火油,不要出声,只待敌人上来就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准备滚石火油,给蛮夷一个迎头痛击!”
“敌人上来了,不要出声!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这话传到最后已经完全变了样子,还好安江顺的本意没有被底下的士卒理解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