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湖边,波光粼粼,明镜般的水面让人感觉有些刺眼,岸边树荫下站着一高一矮针锋相对的两人。
江匀燮俯视着赵紫凝,沉声道:“你这女人听不懂人话是吗?本公子说救你的事不用谢!你又来侯府做什么?”
赵紫凝被他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吓到,嗫嚅道:“二公子……你就这么讨厌紫凝吗?”
江匀燮眉头紧蹙,直言:“本公子最讨厌死缠烂打之人,你贵为相府千金实在没必要在本公子这里受挫。”
赵紫凝听到他如此直言不讳,气得粉唇紧抿,两颊嘟起,又咬牙委屈道:“可我只心仪你!”
“这是你的事情,与本公子何干?强扭的瓜不甜,本公子不可能娶你,你好自为之!”江匀燮无情道,转身就想走。
赵紫凝急忙拽住他的衣袖,等到江匀燮转头看向她时,她已是泪流满面。
赵紫凝年仅十七岁,面容满是少女的可爱娇俏,那双湿漉漉、发红的鹿儿眼我见犹怜,江匀燮的神色不自觉地软了些,但他还是毫不留情地将衣袖扯了回来。
赵紫凝见他不吃软的,便抹干眼泪,正色道:“二公子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侯府和左相府联姻获利的是侯府,镇国大将军常年在外征战,朝中无人帮扶说话,如果二公子做了相府女婿,我父亲定然会向着侯府。”
“难道二公子是因为我是官之女而不喜吗?但是你应该更清楚,陛下忌惮侯府兵力,是不可能让你娶武将之女,壮大侯府势力的!”
江匀燮微眯双眼紧盯着赵紫凝,他差点看走眼了,还以为她只是个任性的闺阁少女,没想到她竟深谙朝中之事。
赵紫凝不惧他的目光,固执地抬头与他对视。
江匀燮冷哼一声,语气平静道:“你未免太过自负,君心难测,不管官还是武官之女,只要圣上不信侯府,就谁都娶不了,娶谁都没用!”
他觉得娶容宜就是最好的决定,谁都碍不着。
赵紫凝还没见过这样软硬不吃的男子,她从小到大就没被人这样彻彻底底拒绝过,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冲到江匀燮面前踮脚吻住了他的唇。
赵紫凝人看着小,力气倒是很大,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撞了一下江匀燮的唇。
江匀燮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立马推开面前的登徒子,赵紫凝被推到在地。
与此同时,花树丛中也突然传来动静,江匀燮和赵紫凝齐齐望过去,只见容宜站在那里,欲过来扶人……
容宜听了大夫人的话跟过来,见到主子在谈事情便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在远处等着,只是她太过安静,二人都没注意到,直到赵紫凝倒地,容宜出于本能地想去扶人。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她担心会不会被认为自己在偷听,于是有些心虚地不敢抬头看。
一阵脚步声响起,江匀燮竟直接大踏步离开了。
赵紫凝气恼不已,她扭头对着容宜喊到:“你还不过来扶我!”
容宜赶忙上前牵她起来,赵紫凝打量着她问道:“你们二公子可有心仪之人?”
容宜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但她很快就恢复神色道:“回小姐的话,没有。”
赵紫凝松一口气,那就好,说明她还有机会。
“你帮我把这个荷包交给二公子。”赵紫凝从袖笼里取出一个月色龙凤纹荷包,是凡物。
容宜举起双手接过,恭敬应是。
……
“你还知道回来?”
冬雪站在绣房门口对着容宜阴阳怪气道,
“你命可真好,被大夫人看重,三天两头叫去服侍,大公子又突然说不喜在衣服上刺绣了,你倒是清闲了。”
容宜听到“大公子不喜刺绣”这句话竟然不是放宽心,而是略微有些失望,那她绣的东西大公子是不是也不会喜欢?
“你想什么呢?虽然大公子的衣服不用你日夜赶工了,但是绣房还有其他事要忙,你可别想着懈怠,明天早点起来听候安排!”冬雪寒声道。
容宜乖巧应是,随后回了房,走在洒满月光的宁静回廊上,她的心才稍感安宁。
但这片宁静没有持续多久,快到仓时她突然被人抱住,拽到了黑暗的回廊深处。
容宜虽然被惊吓到,但是却紧咬下唇,不敢出声,鼻尖传来的兰草香气,还有那人胸膛的热度,她知道是谁。
“张嘴。”江匀燮沉声道。
容宜听话的轻启朱唇,凶狠的吻立马侵袭过来,他吻得霸道又深入,似要将人的气息全部夺走,那攥紧她下巴的手力气大的可怕,容宜觉得下巴都要碎了。
“痛……”她的喉间好不容易溢出一个字。
闻言,江匀燮松开下巴上的手,拂上她的腰身,肆意游走。
突然那只手停了下来,随即唇上的压迫也离去,江匀燮发红的眼眸望着容宜,举起手里的荷包,强压怒火问道:“这是什么?”
那月色的荷包在暗光下透出银色的光泽,冷的渗人。
容宜还没喘过气,断断续续道:“这……这是赵小姐……让我……替她送给……燮儿的荷包。”
“你白日亲眼见着她亲我,却还要帮她送荷包?你心里有没有我!”
他低哑怒哄,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