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来吧。”他极其顺手地拿过了药碗,江匀珩没有再阻止,起身站开到一旁看着弟弟的动作。
江匀燮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将容宜的头枕高了一些,捧起药碗,舀了一勺仔细吹凉才轻轻地凑到容宜唇边,一点一点地让药汁滑入她的口中,偶有一两滴滑落脖颈的,他会立马拿起袖子去擦拭,丝毫没有嫌弃之情。
江匀珩从来没有见过江匀燮这样细心紧张的模样,他不知何时就悄悄退出了房间……
容宜完全清醒过来时天光已经大亮,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又麻又痛。
她环顾四周,虽然也陌生,但是鼻尖充斥着的是安稳的药香,让她的心安定了不少。
容宜想支起身起来察看一下,没想到手臂一动就触碰到了一个温暖的脑袋,她眼睛向下看了看,那月白莲花暗纹锦服让她一下子就认出了是江匀燮。
可是她回想起昨晚拨云撩雨、偷香窃玉的羞愤场景,身边明明是玄色衣袍的大公子……难道只是一场梦吗?她突然很想很想见到江匀珩。
“姑娘,你醒了?”府医进屋见到坐起身的容宜,和蔼地询问,“身体感觉怎么样?
容宜点点头,道:“好多了,谢谢您。”
府医听到这话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慈眉善目道:“你应该谢谢二公子,他照顾了你一个晚上。”
“二公子照顾了我一整晚吗?”容宜有些诧异地问。
府医的表情凝滞了一下,接着道:“是,二公子由始至终都在陪着你。”
他不敢说出事实,江匀燮跟他交代过,有人问起要说他一整晚都在。府医虽然不知道缘由,但也不敢忤逆主子。
一整晚?原来她真的是做了个春梦……
容宜感到怅然若失,就连身边的江匀燮起来了都不知道。
“姐姐……”江匀燮伸手一把抱住了容宜,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手臂紧紧地环住了她。
府医连忙背过身去,那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惊恐,联想到昨晚江匀珩看容宜的眼神,他腹诽道:“乱套了,乱套了……”
“燮儿,谢谢你。”容宜在他的耳旁轻声道。
被掌掴时,容宜是有怨过江匀燮不告知她实情,仍继续来找她的行为。
但是他救了她,即使她服了媚药他也没有夺她的清白,又守了她一晚上。
在马车上那极度温柔、克制的吻竟让她心动不已,她甚至产生了些迷茫,怨已烟消云散,更不可能提得起恨。
容宜没有问江匀燮是怎么救的自己,那段经历太痛苦了,她稍一想起就觉得呼吸不过来般难受,她不想再去回忆。
江匀燮仍满怀着愧疚,他自责地呢喃着,“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是我没有护好你……”
容宜安慰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温声道:“没事了,燮儿,我已经没事了。”
这番话让江匀燮更用力地抱紧了她,满是依赖和眷恋,可却让容宜有些喘不过气,她轻唤:“燮儿,我呼吸不过来了……”
江匀燮立马松开了双臂,握住她的肩头,眼睫垂下,局促地察看着容宜的神色,“姐姐,对不起,压疼你了是不是?”
容宜艰难地勾了勾唇,摇摇头。
江匀燮这才冷静下来,随后试探性地问:“姐姐,我想让你住在我院里,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