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嘶,嘶,这……”
“不会吧?”
孔涧西连胡子都扯掉了两根:“张先生……不会是开玩笑吧?张先生有所不知,山寨虽然不大,每天进出种类繁多,最多的一天进出次数超过百笔……”
魏勇更是怒发冲冠,指着张帆训斥道:“你敢戏弄我大哥,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给我叉出去砍了。”
张帆眼睛都不眨一下,淡淡一笑:“愿立军令状。”
孔涧西正色道:“张先生可要想清楚,军令状可不是儿戏,做不到可是要杀头的,连我也帮不了你。”
“帆很清楚。”张帆点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但讲无妨。”
“好,大当家快人快语,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听闻管房的朱爷,以前是坐了山寨第四把交椅,如果我今天一个时辰之内,把这两个多月的帐目整理清楚,他的位子交给我来坐。”
魏勇怒不可遏:“混账,你是什么东西,为山寨立过什么功劳,也敢觊觎四当家的位置,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这个犯上作乱的东西。”
张帆淡淡道:“良才善用,能者居之。庸碌之辈,虽得而复失也。有何不可?”
魏勇叫他振振有词的顶撞自己,勃然大怒,正要动手,孔涧西把他的手压下去,正色道:
“说的好,良才善用,能者居之。我孔涧西一贯就是唯才是举,知人善用,只要张先生真的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将帐目整理完毕,就算破格提拔你成为山寨四当家,我看弟兄们也是心服的。”
张帆一躬到地,拜道:“多谢大当家。大当家可以令人将近期所有帐目搬来此处,再请寨中兄弟来此观礼,帆可以当众清算。”
孔涧西鼓鼓掌说:“好,既然张先生如此豪气干云,我为何不成人之美,去,请诸位弟兄来此观礼。”
……
一个时辰过后,正厅内挤满了看热闹的大小头目,台前摆着一堆堆的竹简,那是房这两个月的收入支出的记载,张帆端坐一张小茶几前,左边是步师师正在扶琴,右边是沫儿正在研墨。
张帆本来就是翩翩公子,这时候红袖添香,更显得飘逸潇洒,不过已经有人看不惯他装逼了。魏勇没好气的说:
“哼,张先生,一切都按照你的要求办好了,你军令状都签了,就别拖延时间了,大伙儿都等急了,是不是……该开始了?”
张帆整了整衣领,站起来大声说:“咳咳……诸位兄弟好,论起数算之术,放眼天下,无人是我的对手,特别是我有一项独门绝技——心算,就是不用纸笔,在心里默算,今天就让大家开开眼界,好不好?”
“好!”欢声雷动。
张帆朝孔涧西点头示意,孔涧西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环视一周,开始发言:
“今天有幸目睹张先生为大家演示心算之术,从这根香点开始,到这柱香尽,必须全程保持安静,谁也不许开口说话,发出任何声音,否则当场处死,听清楚了吗?”
“明白!”
孔涧西拍拍手,一个手下把香点,插进香炉里,张帆点点头,一个士打扮的中年人摊开竹简开始读:
“乙未月戊戌日,收布三匹,收米十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