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线穿过严严实实的门缝,偷溜的落到账本一角。
暖色的,实在有些晃眼。
沈珍珠放下账本,抬头张望了下,顺势推开灵柩。
一片暖色恣意蔓延。
刺得她险些没睁开眼。
院落安静如画,扰耳的杂音终于消停了。沈雪飞嗤之以鼻,想必不知去哪里寻乐去了。
相比于她,虽然是很累,一天着实学到不少。她们终究是有区别的。她如努力往上飞的天鹅,另两人似淤泥的烂泥,扶不上墙!
想着想着竟有些可怜起两人来。
贺凛满载而归,脸上笑意平平。没打听出消息,不尽人意。
沈雪飞拖着疲惫的身躯,脸色惨白,差点没被累脱一层皮。
她至今仍然疑问,为什么沈一的体力那么好,好得不和正常人一样!!!
沈珍珠刚坐下,院里传来的噪音无时无刻敲打着,消磨着她仅存的耐心。
贺凛指挥着下人把买的东西通通搬进紫厅阁里。
沈珍珠不想明目张胆的做坏人,派了丫鬟前来。
许是主子接了学习经营商铺的缘故,连着行礼多了几分倨傲。
“大小姐,请你慎言,小姐和夫人正在房里看账本,不要扰了清净为好!”
丫鬟虽半低着头,语气傲慢无礼。全然没把贺凛放在眼里。一个不受宠的小姐罢了,爹不疼,娘早早就去了。
贺凛只单单看她一眼,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指挥着下人。
都搬的差不多了。丫鬟还一如既往的站在原地,背影拔高,姿态倨傲。脸上紧绷的神情显示着丫鬟此刻的心情十分不爽。
真当自己是凛冬里的傲梅?
贺凛嗤笑一声。勾了勾手指。丫鬟竟着魔一般到贺凛面前停下。
面前的人,脸色挂着淡淡的笑意。下一刻,眸底盛满阴鸷,杀意倾泻而出。仿佛随时取人性命的魔鬼。
酷暑时节,周身多了冷气。
丫鬟刚才还倨傲的脸,一下垮了。多了份瑟瑟发抖,和莫名其妙的害怕。
贺凛最讨厌有人威胁他,更讨厌有人不听指挥,自以为是。
就在丫鬟觉得自己生命仿佛要到尽头的时候。“好自为之。”贺凛留下四个字,取而代之的面上平静,朝紫厅阁走去。
她险些瘫软在地,虚浮的脚步,手扶着柱子。直到贺凛走了很远,压抑、不安、害怕、惶恐才渐渐消失心头。
丫鬟回到院里复命。
沈珍珠喊了数次,丫鬟才回过神。
沈珍珠脸上多了丝不耐烦:“事情处理好了吗?”
丫鬟低垂着头,神情闪过一丝害怕。硬着头皮道:“主子,都处理好了。”
霎时,沈珍珠面上挂着得意之色。果然,一切都如她所料。一切上不得台面罢了。
“事情处理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丫鬟此刻逃离一般的离开,阴霾在心里蔓延开来,直至整个身躯。
翌日一早。
沈珍珠母女连着两日看账本,夜深才入睡。眼眶周围挂起黑眼圈,皮肤也比平日里糙了几分。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就是寒窗苦读的学子也没她们这么累。
想到日后娘亲掌权沈家,沈珍珠蔫了吧唧身子直了一些。
贺凛早早起来打拳练剑完,带着春水出门。
沈雪飞扑了个空。
气呼呼的带着丫鬟出了沈府。
丫鬟贴耳低语着。“三小姐的丫鬟手里拿着包裹,满满当当的,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沈珍珠思索片刻,手里的账本没放下。嘲笑一声:“还能干什么,就她那不学无术的样子,铁定是寻欢作乐去了。”
贺凛今日来到另一酒楼。
听春水说,酒楼是聚集八卦的好地方,肯定能听到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