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问:“那还要多少年啊?”
年轻人说:“十年内。”
“那…我们的家就如此的丢弃吗?”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了。”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他突然站了起来,神神叨叨说:“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爹娘,我想好了,我决定不离开这里了。”
“为什么?”
“因为宿命。”
众人又开始了沉默,整个天地,仿佛只有星星还在不知道疲倦的说一些,大多数人都听不懂的话,他的话逐渐落下,也逐渐消失。
“那爹娘也不走了。”
这夜色逐渐犹如水墨画一般延展开来,仿佛到了天地的尽头,才知道回返。
年轻人笑了笑,望着苍天,天地之中,仿佛有天命轮回,也有人情世故,有春风不喜,也有夏日蝉鸣。
这世间无比的美好和忧伤啊。
——
少年背着自己的剑,望着落日下的小城,仿佛想到了许多年前,他在这里看夕阳的场景。
樵夫背着柴火,问道:“小孩,干什么去啊?”
少年满心欢喜的说:“上山采药去。”
樵夫好心建议的说:“天黑了,别去了。
少年则是笑了笑,得意的回答:“我要补贴家用,而且,这小城的黄昏很美啊。”
那个时候,日落西山,他走在老鸦岭,听着山顶的老鸦那迎着乱阳的扑腾叫唤,呀呀的啼哭,像是很久之后才会见到的落日一样。
那个时候,山风还会不断的呼啸,像是谁家姑娘掀开衣裙时,迎来的风,汹涌异常,他毫无顾忌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今天的收获。
也是那个时候,他坐在闪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走在这条路上,这个时候,他就在想,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啊。
只是现在只是有了黄昏,乌鸦也不会继续呀呀的啼哭了,这未免不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长得越大,经历的越多,他越想要回到那个时候。
只是人不可能同时踏进两条河流里,而他也不能重新经历那些事情,那些只是回忆,我们无从面对太多。
此刻的他,肩上仿佛背着日月,显得有些步履蹒跚起来,可是他依旧还是原先那个少年,那个藏在心底的少年。
他该走了,没有人会挽留。
又或者是,这天地为他送行。
去哪里?他问。
扶摇直上九万里,去看看人间的烟火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