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冷笑：“那掌柜怕不是疯了，与天下读人对着干也就算了，而今竟然还这般的明目张胆，将礼法置之度外，他就不怕死吗？”
言语之间，他话锋一转：“可又查到这背后与世家大族有关否？”
骆养性摇头：“没有，就仿佛凭空出现一般，背后也未找到与勋贵有关的痕迹，另外……”
他顿了顿，道：“陛下，下面的兄弟见过那掌柜武五五了，他写了一封信，想教兄弟们……上呈给您。”
“哦？”
崇祯皇帝挑眉，面色相当古怪。
看不出来，那个叫武五五的掌柜，胆子还不小啊，竟然敢亲自给皇帝写信？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来看，莫说
给皇帝写信了，便是给一些朝中大臣写信都是投门无路，信也会石沉大海。
而给皇帝写信……你是谁啊？ 锦衣卫这边凭什么要给上呈君王啊？
然……那掌柜武五五还偏偏这么做了。
“有些意思。”
崇祯皇帝笑了：“那信上写了什么啊？”
骆养性便将信取出：“那掌柜武五五说此信事关重大，最好陛下您一人看，故此兄弟们都没敢打开来看。”
咦？
崇祯皇帝又是诧异。
好家伙，真真有点意思啊。
一般而言，锦衣卫这边传递消息多是要经过层层把关的，可不是什么消息都能传到他这个君王这里，若芝麻大的小事也要他这个君王看，怕不是要累死。
于是，在很多情况下，下面的信是要被打开查看的。
而这一次，锦衣卫这边愣是没敢看？
区区一个商人的信件而已，教锦衣卫都这般小心？莫说信件了，便是一些奏疏，锦衣卫也是想看便看啊。
“好，朕便看看这信到底写了什么天机！”
崇祯皇帝笑呵呵，直接打开密封，展开信，快速浏览起来。
可这不看不要紧，只是入眼，一目十行后，他整个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越发凝重与慎重。
直至仔细审阅两遍之后，他
呆愣许久，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小心翼翼的以双手重新将信折叠起来，轻放一侧。
“这信的字迹，相当丑陋。”
“在许多大家的眼中，比那蚂蚁爬的也不差几分。”
“朕看了之后……隐隐作呕啊！”
“可……瑕不掩瑜，管中窥豹！”
“此信，可为社稷之良言！”
崇祯皇帝幽幽说道，神色明灭。
下侧的骆养性听了，心底顿时嗡然，惊涛骇浪。
这一下上升的……也太大了吧？
区区一个商人的信而已，竟也可以成为社稷之良言？那……当朝百官又算得上什么？
“骆指挥，陛下累了，且退下吧。”
此间，太监王承恩走上前去，小声开口。
骆养性便小心着，徐徐后退，直至出来大殿方才转身，一脸的不宁。
而大殿中，王承恩走到崇祯皇帝跟前，低声道：“陛下，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然，等待良久，崇祯皇帝却是动也不动，如睡着了似的。
王承恩便取了一件衣服，盖了上去，接着站在一侧，静静侍候。
夜渐深，月光明，大殿便显得越发的宁静与死寂。
如老狗般站立的太监心底长长叹息。
这大明朝堂的天……要变了啊！
只因……一封信！
一封商人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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