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出此言啊?”刘理顺心底暗惊。
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间好问求学的太子殿下竟然说出了这等话。
读人啊!
满口都是银子啊!
这还了得?
“其实也简单!”
“刘师傅,您想,咱大明的难处在哪里?”
“在北边,在四处作乱的贼人。”
“若要平定贼人,需要什么?自然便是银子!”
“换做诸多先帝时期,朝廷有银子,那便无需担忧此事,可现在,朝廷……没银子啦!”
“没银子,就等于没有将士守卫大明,就等于……”
朱慈烺说着,却是戛然而止。
刘理顺思索许久,本想着再讲一些道理的,可到头来,终究还是放弃了。
不知为何,他作为一个传统的儒家子弟,竟是有点认同这荒唐的想法了。
朝廷的安稳在于什么?
银子!
换作以往,这事定是会被无数读人喷的体无完肤的。
可现在呢?
极可能是一个说不得的现实了!
“哈哈哈,有些意思!”
外面忽然传来声音,崇祯皇帝大步走入,满意的看了看:“太子啊,你这话却是有些粗鄙,以后不可胡乱说了。”
朱慈烺点头称是。
崇祯皇帝又望向刘理顺:“刘先生尽心教育太子,朕甚欣慰,只是太子言辞不当,望刘先生见谅。”
刘理顺忙是躬身:“陛下严重了,折煞臣也。”
崇祯皇帝又言语了几句,便带着朱慈烺离开。
秋日萧瑟,落叶纷纷。
二人来到一凉亭中,崇祯皇帝随口道:“吾儿为朕分忧,朕也很欣慰啊,只是这银子……”
他摇了摇头,又问道:“近来,那余家酒肆倒也在扩张,怎地迟迟不见其他动静?”
朱慈烺一时间也不好回答
,只得敷衍似的道:“这……要循序渐进的!”
崇祯皇帝应了一声,静默许久。
他本是对余家酒肆这边抱有一些希望的,也让锦衣卫稍微盯着余家酒肆,可过去这么久,也看不到来钱的态势。
想想也自然。
太子这般年纪,哦,还有那硬石头的儿子,年岁也不是很大,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搞到十多万两银子,已经相当不易了。
那还能要求更多呢?
也就是说,短期内,余家酒肆的希望不大了。
而赵巽那边的摊派事宜……哎……
只是想想都头疼!
有一句话,太子说的很对。
而今,与大明江山社稷最重要的是什么?
银子!
没钱,真是万万不行啊!
无奈之下,他只得按下心思,略带考教似的问:“太子以为,而今朝堂大势,应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大势?
提到此事,朱慈烺猛然想起一件超级大事。
他聚拢心神,严肃道:“还要看看父皇布置了那些手段。”
因四下无人,崇祯皇帝便也没有隐藏:“稳定北边局势,此番摊派来的银子,三分二运送北方,剩余的,则运送给孙传庭作为饷银。”
朱慈烺又问:“父皇启用孙传庭何意?”
崇祯皇帝理所当然:“自然是剿贼,而今三十多路贼人逐渐做大,尤以那李自成,刚刚攻破叶县,不能再放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