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不情愿,到了这一步,姜川柏都说不出半分不好。
若真叫他强行说有什么不好,那便是姜川柏极为看不惯,二人还未成婚,竟然私底下偷偷会面,还叫他抓包好几回。
这成何体统?
思及此,姜川柏不由得沉下脸来,道:“旁的不说,半个月后大婚,你不能再跟他偷偷见面了,这成何体统?”
姜亭月望他一眼,问:“要我给你数一数,你娶我嫂子前,偷偷去找过她多少回?每回还都是我给你望风。”
教育妹妹时,姜川柏没想起这茬,如今她一提,倒是想起来了,顿时有些痛心疾首,“原来是我将你带坏了。”又强行道,“但你不一样,总归,哥哥说不准,就是不准。”
“哦。”姜亭月习以为常的都推到陆慎身上,道,“你能拦住他,我们自然见不了面,我可听话了。”
姜川柏:……
这不是次次尝试,次次失败么?
他沉默良久,姜亭月顿时明了,扭头对他做鬼脸道:“所以你这是尽挑软柿子捏呗!就知道欺负你妹妹,可恶!我要去给阿娘告状。”
姜川柏紧急将她拽回来,气急败坏道:“姜亭月,你几岁了?还玩儿告状那一套,你幼不幼稚?”
“我几岁不要紧,幼稚也不要紧,要紧的是,哥哥你几岁都得听阿娘的话。”姜亭月接着对他做鬼脸。
姜川柏一时气结。
没良心的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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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婚期,姜亭月没想到,离京的那些姐妹们特意都回来了。
远嫁的姜寻雁回来了,她出嫁两年,已经添了个麒麟子,只是年岁太小,没敢带出来,仍旧留在家里。
改头换面,如今已经是如意郡主的林静姝也回来了,她戴着面纱,遮的严实,又避开汝阳伯府的人,俨然不想再与旧人相认。
苏子嫣也回来了,她跟着她家郡王爷一起回来的,她倒是还没有子嗣,与她家郡王爷,在封地过的十分快活。
直到大婚,姜亭月所有熟悉且重要的人,都在她身边。
阿爹阿娘,兄长嫂子,祖母,若若与煊儿,叔父一家,至亲在,好友也都在。
她手执喜扇,一一拜别时,心下还有几分不舍与忐忑,好似每个人都是笑着的,可每个人眼里,都含着一点莹润的泪。
阿娘更是强撑着,红着眼,温声道:“不管日后发生什么,阿娘的小月牙,想回来了,就尽管回来,国公府,永远是你的家,阿爹与阿娘,永远是你的依靠。”
再望向一旁,阿爹更是别过脸,偷偷用袖子擦着眼角。
明明是大喜之日,可所有人都在流泪,仿佛姜亭月只要说一句,她不想嫁了,在场之人,都可以让她胡闹的这一句,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