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给他们三个继续查下去的机会,闻现首先感觉到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着火油刺鼻的味道,紧接着是明月衣快步走了过来,神情略见焦急:“我们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
“是因为这个人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她就是专门出现在这里的。”闻现知道他先前的判断统统都出了问题,什么假冒的白田田,什么用来引他们上钩的陷阱,是他想得太复杂,有人趁着他们对付一个冒牌货的时候,做了更多的事。
“谁这样大胆!”明月衣娇喝一声道。
“别管这么多,马上离开这里,就要来不及了。”
方宣明的反应稍稍慢了一步:“为什么要离开,她不是还什么都没说吗?”
他一低头见到那人脸上诡异的笑容,闻现和明月衣已经一左一右把他的人架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往外撤。
三人几乎是同时发力,甚至来不及从大门出去,几个跃起落在院墙上,身后就是巨大的爆炸声,随后猛烈的冲击力把三人一起从墙上重重地推了下去。
方宣明的双脚还没有站稳,耳边就听到闻现在急声喊:“走!走!走!”
他被迫再次跌跌撞撞向前跑出几十步的距离,身后是连环的炸裂声,不用回头都可以知道闻家在这样的破坏力之下,根本
剩不下任何的线索了。
方宣明着急地去寻找伙伴,见另外两人同样狼狈又毫发无伤地逃了出来,他心有余悸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些黑衣人干的吗!”
闻现摇了摇头,恐怕把整个闻家炸得底朝天的人就是不愿意某些遗留的秘密落在黑衣人背后的势力手中,那人知道闻家有什么,但是来不及取出,更来不及转移,索性一起毁灭,再没有痕迹。
明月衣撑着腰直喘气:“有人在院子里泼了火油,泼的几个位置太好了,简直是对闻家的构造了如指掌。”
“喂,你别不说话啊,你应该知道是谁干的对不对!”方宣明真想要去报复回来,他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家中,被一连串的事逼得头头转,如今还没有稳定下来,老家被人炸得一干二净了!
“他太果断了,也太绝情了。”闻现看着冲天而起的火光,这场意外惊动了整条街上的人,全部都跑了出来,人声鼎沸:“因为担心白姑娘三人手脚不够利索,在这样突发的情况下容易出纰漏,索性早一步就用调虎离山之计把人给引走了。”
“引去哪里了!”方宣明听得又惊又急,“你的意思是说他要把闻家炸了,还不想伤害到里面的人?”
“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个
冒充小白的人呢,她难道也能逃出来?”
“放心,这人肯定能逃出来,没准比我们的动作都快,都是设计好的,给她留存了足够的退路。”
“那你倒是给我句明白话啊,是谁下的手!”方宣明心里头其实隐隐的已经有了个答案,但是又不敢开这个口,好像一旦说出内心的猜测,魔咒就会被打破,接下来等着他们的是更加残忍的考验。
“冯家庄的那个神秘人。”闻现疲累地说道,“只有他会对家里头这样了解。”
“你不是说他多半是我们假死的父亲?”方宣明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里!”
“对,我也比不上他,家里头有些机关是我从小的时候就在的,但是没有人教我怎么打开,我也不想去动那些。”闻现对着漫天火光眯了眯眼道,“他把所谓最重要的东西留在了家里,刚才还通过别人之口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们。”
“那本特殊的?”明月衣实则内心也有疑虑,“以前你们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怎么说出现就出现了?”
“那本看起来很普通,但是你打开以后会发现里面的词句都是不连贯不通畅的,根本不能够理解面的意思,所以这多半是一本需要特殊手法去看的。”
但是闻现不会觉得
自己家的任何一样东西有什么古怪,所以这本上早就落了灰,要不是今天有人大张旗鼓要来偷,他差点都忘记闻家还有这个。
“也没了,家也没了,我们这是图什么?”方宣明无比丧气地说道,“我看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连救火的本能都没有了。”
“既然要烧就烧个彻彻底底。”
“你不难受吗,那是你的家!也是我的!”
“这家是谁亲手造起又是谁亲手毁灭,既然都是同一个人,我就不难受了。”
“现在又不是他住在里面,为什么他根本不顾及你我的感受?”方宣明心口很沉很沉,原来要做大事的人就要斩断所有的情感,冷漠地面对所有,他恐怕是做不到的,闻现……也做不到。
“他不是把白姑娘他们引走了吗,也是在向我们表明,他绝对没有要伤害任何人的意思,他只是要把秘密彻底地封印掉。”
“要是炸毁了证据,他不是也同样没有证据了吗?”
“那当然是不一样的,炸毁了证据就没有其他人可以拿去做筹码,而他已经不需要这些证据了。”闻现还想找那个人来问一问,在做出最后的抉择时,为什么不愿意把真实身份告诉他们呢,是不信任他们,还是不想让自己有太多的牵挂。
“公子,阿明!”
“
现哥儿!”
一叠声的呼叫生,明月衣及时提醒道:“他们回来了,居然是这个时候回来了!”
方闻两人连忙迎了上去,老许是最冷静的那一个:“家中出大事了。”
“有人浇了火油,全部烧毁了。”闻现淡定地看着跳脚的七婆,“我一直说要送你们去乡下养老,你们却放心不下我,始终不肯离开,如今是个绝佳的好时机,也是老天爷觉得你们大半生辛苦,该好好休养了。”
七婆和老许谁也没有开口,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是去是留。
白田田的眼角红红,显然已经因为惊吓哭过了,她上下打量着方宣明,确定他安然无恙时才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其他的都再说。”
“你们三个人为什么会一起出门?”闻现终于问到了这个关键,“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们人是不见了,却多了不该多的人。”
“那你要问老头子的,他说要带我们去拿中了彩头的好东西,我是腿懒不想动,可他还不罢休,说是去一个人给一份,去三个人给三份。”七婆并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妥,把先前因为着急扔在路边的食盒又抱了回来,“还当真是领了三份。”
“老许,你应该都知道吧?”闻现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老许的整张脸都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