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仵作把黄家母子的尸体在临时搭建的停尸房中验尸后确认属于他杀而不是先前所说的自杀。
“是我疏忽大意了。”方宣明听他说完结论,脸色有些阴暗,“当时被罗海坤在外面搅局,我以为屋中会有什么蹊跷,谁知道进去看到的就是上吊的两人,加上邻居花三娘的证词,我真的没有想到花善会因为银子杀害了邻居。”
“花善抓到了吗?”邢仵作面无表情地问道,他的灼伤没有完全恢复,手臂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不过停尸房的焦尸要处理,他等不及要开工。
“有人去抓他了。”
“是救我出火场的那位闻公子?”
“是,花三娘给了两个地方,他只看一眼就说知道应该去哪里,最多天黑前就会赶回来。”方宣明看着临时停尸房的门,“黄五郎还没有回来,黄氏母子的尸体该如何安置?”
“留下那么一大笔银子又不告诉缘由,的确容易让人产生误会。”邢仵作又问道,“这一次能确定证人花三娘的话句句属实吗?”
“她被闻现吓得连八辈子祖宗的名字都要交代出来了。”
邢仵作的眉毛动了动:“大人如何处置她了?”
“暂时收押在牢里,等花善捉拿归案。”方宣明刚来宋城县当县丞的
时候,井九老米几个对他也是各种不服,只有邢仵作认定他能够当好这个父母官,才让其他人老实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衙门里的其他人对邢仵作都有些畏惧,或许是他和尸体打交道久了,大家对接触生死的人有了敬畏之心。
“我很久没有好好开工干活了,大人是不是最近看我太闲得慌,一下子找了大堆的尸体给我?”
方宣明眼睛瞪大看着邢仵作:“你要是一直没活干,我才要谢天谢地。”
“手生疏了,验一个脖子勒痕用了大半个时辰。”
“很快了,很快了,谁不知道宋城县的邢仵作是方圆百里最好的仵作。”
“大人,那几具焦尸虽然烧得面目全非,还是有些依据可查的。刚才验了母子两具尸首后,我有个新的发现,大人要不要听?”
“邢仵作快说就是。”
“剩下的五具焦尸中,有一句据说是那位暂住在衙门里白姑娘的父亲,我已经另行安放了,另外四具中有一具的颅骨长得和别人不太一样。”邢仵作用手按了一下自己的颅骨,“这人的颅骨比寻常人要宽大,右上角还有个鼓起。”
“颅骨不同有什么讲究吗?可以查出这具尸体的身份?”
“颅骨不同就是长相的问题,对身体没有
多大的影响,我是先记了下来,直到刚才验尸的时候发现那具孩子的尸骨,颅骨也是相同的异常,连那块鼓起都一模一样。”邢仵作的话刚说完,方宣明已经蹭地站了起来。
“这种相似的概率高不高!”
“不算高,但是遗传的话就十有八。九了。”
方宣明懂得邢仵作特意说出这个发现点了:“要是属于遗传,那么焦尸就有可能是黄五郎。”
“可能性很大。”
“黄五郎是个工匠。”
“大人不应该再问问究竟是做什么的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