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玫要周路去化妆,准备演尸体的时候。
周路突然想到,反正是尸体,故事板里好像没有要自己出镜的打算。
“让群演来替一下呗,我想在旁边观察下陈老师表演的哭戏,很难得的。”
周路嬉笑着对胡玫提议着。
胡玫白了他一眼:“赶紧去化妆吧,一会拍完了,给你看回放。”
周路“嘿嘿”一声:“那行,我去化妆了。”
胡玫看着周路蹦跳着走了,又看了看那边有点呆的杜醇,她不禁感叹,要是年轻演员都像周路这么好学就好了。
杜醇还没意识到被胡玫拿去和周路比了一遭。
他还在观察着陈保国的动作习惯,争取下午拍戏的时候,更像一些。
昨天还被ng了四回,跟周路一比,真是天上地下啊。
他内心的酸楚有谁能懂?
十多分钟后,剧务打板,周路身上披着丧布,躺在片场的榻上。
周围跪着的都是宫里的内侍,围着周路低声的哭泣着。
陈保国从殿外的二号机,一路大步流星的走进殿内。
这是陈保国在剧中拍过的最长的一段走路的戏。
他看着榻上的周路,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周路在丧布外露出的手上,长满了流脓的疥疮。
陈保国五内俱焚,他没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少年将军,竟然在年近2岁的时候就英年早逝。
这对汉武的霸业来说,是最沉重的打击。
摇曳的烛光,像是陈保国的内心一样,飘忽不定。
他的手颤巍巍的朝前伸着。
“陛下,陛下,不要碰,有毒。”
他不顾内侍的阻拦,向周路身前的丧布抓去,他想再看一眼周路的相貌。
可现在的周路,已经因为疥疮,面目全非。
他的胸口仿佛有一口鲜血在翻涌,已经说不出来一句话。
眼神的变幻间,尽显内心的挣扎。
那双搭在周路身上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他的嘴角在疯狂的颤抖,像是痉挛一样,接连向后退了几步。
周路是他打击匈奴最锋利的剑,而现在就这么离开了,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想说点什么,嘴唇张了又闭的颤动着,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眼里已经有了水光,但是在他紧皱的眉头下,却没有滑落出来。
他是帝王,要时刻保持着自己的威仪,连悲伤都要藏住,哪怕他很难控制住。
他一拂袖转身离去,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就彻底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
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快步走了回来,砖头去看周路最后一眼,他还是不敢相信周路就这么离开了。
他的心里太痛了,脸上本就不是很多的肉都在疯狂的颤动着,这是他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最终,他还是昂头背手,留给镜头一个悲怆的身影,跌布走出大殿。
随着胡玫的“咔”声传来,陈保国在大殿门前静静的站立着,他还在往回收着情绪。
周路敏捷的从榻上蹦下来,甩着手臂上的疥疮,跑到监视器前:“导演,让我瞅瞅。”胡玫拉着片段,给周路让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