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非常少。连严家的一些宗室也不知道这件事。
那些强盗实力高强,目的明确,他们并没有耽误时间。凡是阻拦他们的都被直接杀掉,那些逃跑的人,他们也不追杀,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向祠堂的方向冲去。
在这样的夜里,许云楠和严纶都没有睡觉,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桌旁,等待着严修回来。
当强盗闯进来时,他们并不意外甚至有些高兴,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的目标不是严修。严修是安全的。
可当仆人们报告那些强盗正前往祠堂时,许云楠坐不住了。
“纶儿,你在这待着千万别出去,我去看看。”
那几样东西对严家有多重要,许云楠和严纶都清楚。没有那几样东西,严家就只有一个化乐中阶的严修。
那几样东西是严家的底牌,只要不翻开总是能吓唬住一些人。可一旦那些东西被抢走,最高只有化乐中阶的严家离死也就不远了。
“母亲,千万别去,那些人很危险,他们既然已经选择动手,那就是做好了翻脸的准备。你现在去阻拦他们,一定会被杀的。”
严纶拉着许云楠的衣角苦苦哀求。
许云楠本想甩开严纶,又怕伤到他,缓缓转身正对着严纶,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你从小就不喜欢天赋,我跟你爸都觉得反正你也没什么修炼天赋,强迫你学也没什么太多的用处,还不如让你有一个开心快乐的童年。我们可以再生一个看看。又或者从你的几个堂兄弟里过继一个。”
“现在看来是我们太乐观了,没想到他们已经如此迫不及待,不惜彻底撕破脸。我就出去看一眼,没关系的。”
严纶没有放手哭着喊道:“说不定他们打不开祠堂中的密室呢,说不定他们抢走东西之前父亲就回来了呢?你千万不能去。”
许云楠轻轻摇头:“那些人能直奔密室所在的地方,说明我们家里有内奸,他们很可能已经知道了打开密室的方法,如果不阻止的话,东西被抢走我们严家就完了。”
这一点许云楠能想通,严纶自然也知道,他只是抱着那一丝的幻想,不想让母亲出去。
可许云楠知道那几样东西的重要性,依旧想要出去。说到底严家不敢冒险,法器一旦真丢了,那就什么都完了,她现在只能出去,能拖一会是一会。
严纶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许云楠的手不松开,他已经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许云楠叹了口气,伸手摸着他的头:“妈妈也是个修士呢,我只要挡住他们一会,等老爷回来就好了。你就在这里乖乖的等着吧,不会有事的。你是严家未来的家主,要保护好自己。“
严纶刚想反驳:“你只是化乐境高阶,去了也拦不了几分钟。“
可话还没出口,却感觉后脑一疼,整个人晕了过去。
许云楠的修为比他强太多,想要弄晕他简直太容易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许云楠已经不在房间里。
意识到什么的严纶立刻向着密室的方向跑去。
那是一栋三层小楼,是用来祭祀先祖的地方,平时除了打扫的人一般人都不准进入。密室的入口就在楼内。
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严纶只看到密室所在的祠堂已经被大火吞噬,而在楼房前面严修正坐在地上,怀中抱着已经死去的许云楠的尸体。
周围还有大约十几具严家人的尸体和一些死掉的灵兽。
见到这一幕的严纶如遭雷击,跌跌撞撞地跑向许云楠的尸体,可没跑两步就摔在了地上。
他想要爬起来继续跑,可一只大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背上,那是严修的手。
他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严纶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开后背上的巨大压力。他知道严修不想让他看到母亲惨死的模样,可他不管这些他想要去母亲的尸体旁边。
“放开,你给我放开,要不是你来晚了妈妈也不会死。”严纶泪流满面,双手支撑地面,愤怒地大声吼叫。
严修半蹲在严纶的身旁,他整个人都在痉挛,按着严纶的手却没有松开。
突然间,他大喝一声:“看着,好好地看着,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就是弱小的下场。当我们弱小时,他们可以闯进我们家杀我们的家人,烧我们的房屋。而我们甚至不敢去报仇。”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这话他不只是对严纶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他的伤痛和自责远比严纶更重。
严纶侧过头,这才发现,严修脸上也有两行泪水不停的留下。而他的身上也满是尘土和伤痕。可见他赶回来的这一路也并不平静。
严纶抬起头,紧咬着牙关,目光落在前方。
十几米远的地方,他的母亲倒在地上,身下是一大滩鲜血。她的身后是一栋被火光淹没的小楼。
在火海中,那小楼噼噼啪啪的作响,仿佛在嘲笑严家人的弱小。
严纶通红的目光中满是泪水,这泪水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可那一切却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周围伤者的痛苦呼喊声,幸存者的哭声救火声,大火中风吹过的呼呼响声都在拼命地钻进严纶的大脑。
严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弱小。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得到强大的力量,哪怕是把灵魂卖给恶魔,他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这件事后第二天,严家宣布家里遭到强盗入侵,短时间内闭门谢客。
不久之后,严纶就带着从严家拿出来的三件东西进入了修行学院。
因为在这个城中,恐怕只有学院是那些人不敢轻易动手的地方。
那三件法器其中之一就是把徐绍的灵魂召唤过来的那个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