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皎叫住了他,从袖中摸出一卷三份早已准备的丝绸借据:
“银子的钱还没还清,看在你保家卫国的将军身份上,我给你分期,免利息。”
她走出去,将其中一份递给战寒征。
其上清清楚楚、公事公办写着:
“10.9万两黄金,若定西王府荣华富贵,当第一时间还清。
若无,不论何等境况,每月务必分期定时偿还黄金贰千两。”
不论有无,这是毫不在意战家死活。
而一个月还贰千两黄金,也需要足足还她3.5年!几乎足以逼死战家!
陈玉皎没收利息已是最大的仁至义尽,她冷淡道:
“走,正巧在府衙,我们找内史大人签好欠据。
字据定好,你就赶紧搬出陈园!”
战寒征额间的青筋又如腾蛇般跳跃、突突直跳。
当天。
立好欠据的战寒征回到陈园时,武卫们几乎已经将他们所有的东西全数清理好,堆放在门口。
一群婢女武卫们脸上尽是掩不住的欣喜
总算把他们赶走了!欢天喜地!可喜可贺!
而战寒征带着李穆等人离开,一百将士随行其后,浩浩荡荡。
作为统率过千军万马的他高坐马上,昂阔的身躯冷峻凛然,不带丝毫留念。
好个陈玉皎!
他等着看她后悔!
到时陈玉皎再来求他,为时已晚,他不会再娶她。
每个人皆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而陈玉皎心情愉悦的回到陈园,吩咐春鹭等人:“将整个陈园里里外外、全数洒扫一番。”
今日有十名女子和离后,不知道该去何处,全来寻找春鹭。
春鹭给她们安排了衣裳住所,她们自愿做陈玉皎的婢女。
此刻,十几个婢女认认真真打扫着偌大的陈园。
所有战家遗留之物,全扔。
战家人用过的一些物事,也被陈玉皎要求一一清空。
恢宏的陈园恢复干干净净,空气也变得清新。
赢长屹早前还让人送来百坛红牡丹花酒,千箱焰火。
牡丹代表着大气富贵,吉祥昌盛,红色的酒还显得十分喜庆。
满满地堆放在房里,整齐繁多,格外养眼。
陈玉皎吩咐:“春鹭,将昨日安排你们准备的请帖送出。”
好不容易和离,这途中还有无数人帮她。
她今夜要宴请众人,顺便去去陈园的晦气。
春鹭想了想,问:“公主,那要去请老夫人和大将军吗……”
陈玉皎脸上的喜意微微僵了僵。
春鹭说的人,是她的祖母,和她的父亲。
分别七年,其实她早该回去看看。
可老祖母因为她得了痴癔症,父亲的瘫痪病情也十分严重。
如今她满头白发,一旦回去,很容易刺激他们。
这么久以来,是赢长屹帮她封锁了一切消息,让两个长辈心无旁骛地养病。
又因陈家府院在距离这边三十多里的城南,南与北,恰恰是咸陵城的两个极端。
远离朝政、静修养病的他们,这段时日并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
而如今虽然她顺利和离,但手中不剩多少银子了,当年带出来的嫁妆几乎全被她挥霍一空,她实在没有脸面现在回去。
陈玉皎敛眸道:“暂时不急,再等几日。”
等悦己开业,她还策划了许多事宜,很快便可赚到足够银子。
到时,浩浩荡荡回家,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