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脸颊红润,腮帮子鼓囊,明显吃得开心。

谢蔺的嘴角轻轻一扯。

他下意识握住掌心,手上仍有温热,并不冰冷。

那是小妻子残留的余热。-

过了冬天,冰雪消融,大地还春。

山中草木最先知春至,枯朽了一整个冬季的树木开始发枝,褐色的木疙瘩生出绿油油的嫩芽,渐渐长出了粉嫩的花骨朵。

山上积年不化的冰霜也被绚烂的阳光照到化开,雪水融入溪流,小小的溪支汇入湖沼,流向五湖四海。

这样好的天,纪兰芷却赖在屋里没有出门。这几日她便要分娩了,心

里实在慌得很,幸而谢蔺知她胆小,又请了几位帮忙接生的仆妇,还聘了县城里有名的大夫在旁看顾。

谢蔺对于孩子的性别不大在意。

他轻应一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手里新铸的银锞子分发给大夫与仆妇,又不动声色接下腰间长刀,架在门边上示众。

刀光凛凛,血气浓郁。

主人家忽然恩威并施,看得众人肝胆惧寒。

谢蔺的声音清冷,嘱咐大夫:“夫人娇弱,早年身子骨虚,脾胃也亏空,即便这些时日养好了不济之症,生产时也难免坎坷,还请诸位到时候多用用心,若有什么差池与不测,定要竭力保住大人的平安。

孩子可以不要,枝枝不能有事。

大夫一怔,擦了擦额头冷汗:“郎君与娘子伉俪情深,实在令人动容。您请安心,老夫问诊看病多年,早有经验,此番接生,定会从旁指点,好好照看娘子。

谢蔺十七岁状元及第,如今二十有三,他浸渍京城官场多年,早已是练达老成的官吏。即便他沉默寡言,身上也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等闲不敢开罪怠慢他。

他眼皮轻撩,“如此便好。

-

今天,纪兰芷精神不错,肚子也没什么异样。

夜里胃口好,她还喝了一碗加了葡萄干、荔枝干、蜜汁猪肉脯的牛乳甜碗子。

纪兰芷拿木勺捞肉块吃,还没等咽下,衫裙便濡湿了。

纪兰芷受到惊吓,手指一松。

薄胎瓷碗落地,发出老大一声响。

谢蔺听到动静,撩袍跨进屋里,他看到慌张无措的纪兰芷,心脏仿佛被人撕扯。

没等纪兰芷喊人,郎君早已失态地横抱起小妻子,心急火燎便一侧布置妥当的产房跑。

纪兰芷依偎郎君怀里,她肚子骤然开始翻搅,她疼得倒抽凉气。

纪兰芷生平最怕痛,她没能忍住哭腔,低低呼喊:“二哥……

纪兰芷的杏眸满是泪水,我见犹怜,哭相令人心碎。

谢蔺叹一口气。

面容严肃的男人头一次软了声音,他低头,微凉的薄唇贴在纪兰芷额上,极致温柔地落下一吻。

谢蔺说:“枝枝别怕,二哥在这里。

-

谢蔺果然重诺,他既说了陪纪兰芷,整个分娩过程,他都守在小妻子身边,便是王婆子苦口婆心,用女子血气会害郎君倒大霉的

说法来劝

谢蔺也没有离开。

他像是一尊满身煞气的罗刹佛

死守住纪兰芷疼到漂游的魂魄。

也不知是否谢蔺真的杀戮气太重

压住了魑魅魍魉

还是纪兰芷孕期被照顾得很好

这一胎竟无比顺畅

不过熬到天光熹微的五更

孩子便落地了。

哇哇几声嘹亮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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