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他神色凝重,却没再开口。
红彤彤的夕阳映红了整个海面,看上去很是壮观,两人各怀心思,望向远方想心事。
这时,不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有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打断了思绪。
纳薇转头一看,是当地的一个村妇,她心急慌忙地见人就问,“你们瞧见我的娃了么?”
纳薇根本不知道她家娃娃长啥样,便摇了下头。
于是她又跑进饭店又去问老板,“娃,我的娃不见了!”
见她说得语无伦次,老板倒了一杯水给她,拉她坐下,问,“怎么回事?你别着急慢慢说。”
村妇颠三倒四地说了好几遍,他们才听懂个大概,这个女人名叫奴雅,带着儿子去摘茶,忙了一下午没留神,结果就把孩子给弄丢了。听老板说,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以前在曼谷工作,后来有了孩子,不想再干那行了,就来这定居。刚来的时候,没少受歧视,毕竟一个女人没结婚,却有孩子,思想陈旧一点的,都接受不了。
奴雅丢了儿子,在那里嚎啕大哭,老板劝道,“别哭了,乘现在天还没黑,赶快再去找找!”
老板看到纳薇他们还在门口,只好腆着一张老脸请求两人,“我腿脚不方便,走路慢,可否拜托你们帮个忙一起找?我去通知全村的人,多一点人手,希望更大些。”
闻言,奴雅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一线希望,抓住纳薇的手,一个劲的恳求,“帮我找找儿子,帮我找找儿子。”
纳薇安抚了她几句,“先别着急,和我说说,你儿子长什么样子?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奴雅叙述能力差,说了老半天才讲清楚,他儿子叫丑宝,今年刚满五岁。
儿童失踪,这是大事,安德亚斯不明白,为什么不报警立案?
闻言,老板解释,“这里是个孤岛,落后的很,就算出大了天大的命案,也得等上三四天,警察才会来。”
最近三天是节日,岛上村民之间来来往往,流动性比较大,人也杂。这个村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找一个小孩子,也是有点困难。
兵分两路,老板去通知村民,纳薇、安德亚斯跟女人先去找人。
纳薇问奴雅,是否在摘茶的时候有陌生人经过,可是她却一口咬定没有。放眼望去,茶田分两头。一头是山崖,有一大片茂盛的密林,别说小孩子,就算大人进去了也会迷路;另一头是浩瀚大海,海边有无数岩洞,潮起潮落,不会游泳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眼见天一点点黑了下来,还是没有小鬼的下落,奴雅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一屁股坐在茶田里,六神无主。
这时,老板带着村民来了,大家带着火把。这火光替奴雅点了心里的希望。
因为茶田紧挨着林子,人们认为丑宝走进密林的可能最大,所以村长纠结了人手去林子里找。纳薇也想跟着去,却被安德亚斯一把拉住。
他指了指地上,道,“你看。”
湿泥土上有一些杂乱的脚印,断断续续,但方向却不是朝着密林的。
纳薇一时反应不过来,便抬头去看安德亚斯。
“这是?”
“那个女人说了谎。这里除了她,一定有人来过,而且还是男人,不止一个。”
“为什么要说谎?”
“她可能想掩饰什么。”安德亚斯道,“反正已经有足够的人去密林找人,我们到沙滩边的岩洞那块去看看。”
她点了点头。
太阳已经完全沉入大海,天空黯淡无光,惊鸿一瞥后,天黑了。
只有月光照亮,沙滩上到处都是岩石,路不好走。已经开始涨潮,涛声澎湃,震耳欲聋。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几乎把附近的沙滩都踏遍了,还是不见踪迹。
纳薇道,“会不会搞错了?白天的时候,应该会有不少渔民,也许这些脚印是他们留下的。”
安德亚斯摇头,“渔民的脚印不会这么杂乱,而且,你看脚印的方向,是从山上茶田下来的。这里附近岩洞比较多,我们再仔细找找。”
纳薇嗯了声。
绕过一堆乱岩石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岩洞,安德亚斯道,“我进去看一眼,你在外面等着。”
纳薇环顾四周,潮起潮落,鬼影错综,怪渗人的。于是,她大步追了上去,道,“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进去了才发现,里面更黑更可怕。岩洞里没有灯火,只能借着外面照进来的月光,因为对这个地方不熟知,所以觉得异常恐怖。纳薇咬着牙,一把抓住了安德亚斯的手,他转头,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笑,握紧她的手。
他的手宽大温暖,被他握着,她突然心定了。
在洞里四处走了一圈,这时,地上突然有个黑影动了下,纳薇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叫了起来。
“别怕,是个人。”
两人走近,定睛一看,是个小男孩。看他的穿着应该是丑宝无疑,只是他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了,嘴上被封条堵着,无法哭闹。
“是,是谁绑架了他?”
突然,他伸手压在嘴前,嘘了声,示意她安静下来。
这时,外面隐隐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