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我可怜的女儿呀,你们这一家天杀的,这么亏待我家春花,你们不得好死”
一间小瓦房里面,身穿灰色粗麻衣的妇人发出了极其悲痛的哭骂声音,而床上躺着一位年轻女人。
此刻女人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身上更是一点热气都没有,瘦骨嶙峋,眼看着随时就要断气了。
正在哭骂的妇人身后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死死的将所有人都拦在外面,脸上亦是悲痛万分。
门外院子里还有不少村民围上来看热闹,大家人挤人,有些老一点的妇人直接就朝着两个人男人大喊
“你家春花过的惨啊,你们这些当兄弟可一定要为她讨个公道哇”
而在屋子院落的另外一个角落,一对中年夫妇则是低着头,妇人听到村里大娘的话头,马上就凶厉的喝道
“这是我家的儿媳妇,关你们什么事情,作为儿媳妇她伺候公婆不应该吗”
本想着再往前理论,但是那两个像大山一样的男人目露凶光,一下子就被吓得倒缩回去了。
嘴里头还呢喃着,都是一家蛮子,凶什么,就不信他们还敢在自己家里头杀人。
“你可闭嘴吧。”中年男人拉了一下妻子,显然这时候是不想要过生枝节。
村里的人几乎将这家给围的严严实实的了,这一家对媳妇的恶劣行为让所有的村里人都看不过去了。
大家议论纷纷,现在林春花的亲娘和哥哥们都来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嗯”屋子里面“林春花”艰难的睁开眼睛,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要召集人开会的,不小心撞了一下桌子就晕过去了。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十分的胀痛,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妇人,脸颊上那种被太阳晒的发黑的干裂,欣喜中带了点期盼的目光。
她感到浑身的疲乏无力,开口轻轻的喊了声,“娘。”
“唉我的儿,你可算是醒来了,可急死娘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娘给你弄点糖水喝。”
说罢叫来自己的一个儿子直接到厨房弄一杯红糖水,原本春花的婆婆还藏着不想给。
硬是被男人给抢过去了,并且将春花婆婆给推开了,丝毫不管对方是如何撒泼打闹。
“来妹子,你喝一点,喝完身体恢复的才快,等身体好一点,你就跟哥回家,这个吃人的狼窟我们再也不要回来了。”
男人小心的将红糖水提给春花,心疼自家妹子竟然落到如此田地,那可恨的成远道,还是一个秀才公呢,简直就是一个人渣。
这会子那位秀才公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这要是在这里,他一定好好的修理他一顿。
“行了,你去门口守着吧,让你妹子喝了红糖水好好休息一会。”
春花娘呵止儿子,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应该要让春花的身子好好恢复,这样才有精力去对付这一屋子的肮脏货。
喝完糖水之后,春花娘小心给女儿盖上了薄棉被,然后自己就出去了,并让两个儿子守住门口,谁也不许进。
而屋檐下的春花公婆两个,见到亲家母终于出来了,这才大着胆子过来打招呼。
“亲家母,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让你的两个儿子守住门口,那我们还怎么干活,照顾春花呀。”
春花婆婆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在屋子里面的春花耳朵被刺的有些生疼。
不过她的亲娘声音也不小,直接就怼了回去,“我们来了,就不需要你们照顾了,你们还是把你家秀才公找来,咱们两家好好分说分说吧”
自己一人在屋里头的春花这才有空好好思考眼前的情况。
原来这个身体的林春花早已经被这家人给逼的跳河死了,而她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来到了这里。
她嫁的这家人姓成,村子叫做水下村,丈夫叫成远道,是十里八乡难得的秀才。
而能够供得起读人的家庭肯定也不差,至少在这乡下地方是很可以的,几间青瓦房,家里头还有二三亩的田地。
她的丈夫一共是两兄妹,可以说他们家的日子是很好过的。
可是谁知道,自从嫁过来之后,婆婆总是看她不满意,天不亮就得来伺候她去更衣,接着是打水,弄早饭,下地干活。
可以说在这个家里头,她就像一个畜生一样活着,哪怕是一头牛,在忙完一天之后还可以休息。
但是她不行,忙完白天,晚上还得要伺候丈夫,稍有不满,动辄就是打骂。
而林春花的原身也确实是软弱,这些竟然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了下来,这几年当真只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她还记得去年过年时候丈夫不跟她回娘家拜年,她还是自己回的,不过是拿了家里十个鸡蛋,硬是被婆婆追着骂了半个月,说她是偷家贼,不要脸,贱妇一个。
然后现在,丈夫还要另外再娶她人,说是镇上的大户人家小姐看上他了。
希望她可以大度一点,人家大家闺秀断不可能为小,要她做小,伺候对方。
这样一听林春花瞬间觉得生活没有动力了,未来没有盼头,一时间想不开就投了河。
还好被村里下地的人看到,这才给救了上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饶是如此,也没有保住性命,这才有了高雅洁来到了这里,占据了这个身体。
脑子不由自主的回放这些记忆,她咬紧了牙关,简直想象不到这个林春花究竟是遭受了怎样的苦难。
“放心吧,以后我就是你,我不会让你的委屈白受的,我也会替你尽孝,你放心去吧。”
说罢,她这才感觉身体一松,脑子也不再那么胀痛了,困意席卷上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春花的以后定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受欺负了,所有的压迫,最后肯定会化为一支利箭,给与对方痛快的一击。
而屋子门外春花娘还在和对方扯皮,两个人你来我回,谁也不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