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秀英的话,花素瑶立刻皱了皱眉,她轻斥道:“秀英,不可胡说。”她的话语虽然带着斥责,却并不严厉。
莫宁荣看到这一幕,向秦嬷嬷投去一个眼神,秦嬷嬷立刻会意,她走上前,轻轻拉着柳秀英的手说道:“小小姐,外面的院子里堆了好大的雪人,让玉枝和玉禾带你去看看,玩玩雪吧。”
说完,她又转身对玉枝和玉禾说:“你们两个许久未见小小姐了,去陪她说说话,看好她,别让她着凉了。”
一听到可以玩雪人,柳秀英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兴奋地转身跑了出去,身后跟着玉枝和玉禾。
等到人都出去了,莫宁荣示意秦嬷嬷为花素瑶热了一盏茶。
花素瑶接过茶盏,眼神却有些游移,她心里在想着如何向莫宁荣诉说柳府的那些糟心事。
那些事情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无比的沉重和无力。
“你……还是不肯说吗?”莫宁荣看着花素瑶,眼中满是心疼。
她从小便请了最好的教习嬷嬷来教花素瑶,希望她能成为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
然而,如今看着花素瑶憔悴的脸庞,莫宁荣心中满是痛惜。
花素瑶看着莫宁荣那担忧的眼神,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实话,只会让她更加忧心。
于是,她将柳府发生的那些糟心事一一说了出来。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透着无奈和悲伤。
原来,去年年初,花素瑶生了一个儿子——柳学霖。
那时,她沉浸在新生命的喜悦中,却不知夫妻二人间的危机也随之而来。
在她坐月子期间,那位一直对她挑剔苛刻的婆母,竟然给她的丈夫柳嘉铭安排了一个妾室。
柳嘉铭开始频繁地留宿在那妾室的房间,而她的房间,变得愈发冷清。
这半年里,柳嘉铭只是偶尔来她这里吃顿饭,看看他们的一双儿女,但从未过夜。
“你说什么,那柳嘉铭已经半年没有进你屋了。”莫宁荣的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
花素瑶看着母亲如此激动,心中充满了自责。“母亲,你不要生气。”她低声说道。
“再怎么说,你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怎么可以如此欺辱你!”莫宁荣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柳嘉铭的愤怒。
她本以为大女儿嫁得良人,虽然柳嘉铭是吏部尚柳渊的次子,但他才名远播,当年也是进士出身,如今是从六品的鸿胪寺丞,前途一片光明。
将来分府别居,花素瑶也不必再受公婆的刁难与欺压。
然而,这仅仅六年的时间,柳府就将花素瑶变得沉默而憔悴。
她那双曾经明亮如星的眼眸,如今却充满了疲惫和忧伤,脸庞也不如之前圆润。
“自你嫁入尚府,你的婆母每日要求你请安站规矩。如今,你终于有了一双儿女,不必受站规矩之苦。你的夫婿,他,竟然如此待你,让我这个母亲怎能不心疼?我的女儿呀,你怎么如此命苦。”
莫宁荣紧紧抱着花素瑶,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