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眼望去,公孙修戴着紫金面具,坐在正位,身旁跟着的是南宫辰。饶是他这般低调行事,刚刚随身带出来的女婢还是把自己王爷的名号叫出来了,这让他有些无奈。
“这女婢跟了你多久?行事如此生疏。”南宫辰淡淡开口。
“时间不长,主要是不想劳烦阿翠她们跟着我出来,顺便锻炼这些新来的丫鬟,下次我一定带阿翠来。”
本来公孙修是不想让阿翠来的,中州
明面上和和气气,实则暗中积怨已久,公孙修就怕有人来袭杀皇室的人。公孙修身边虽然有南宫辰坐镇,但也怕一个疏忽让阿翠受伤,所以这才用了这个懂武功的女人。他和这女人切磋过几次,起码能和自己打几个回合,能保护好自己。
可没想到这女人如此没深沉,公孙修一咬牙,此刻他有些后悔了。
“还说不对阿翠上心,三句两句里全是阿翠的影子啊。”南宫辰看向公孙修,笑容越发灿烂。
“师父你又说!”公孙修急声道。
荆天和明玉安两人上了船后,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明玉安则是没有拘束,靠在没有人的一侧,直接翘起腿躺在了位子上,打起哈欠。
公孙修看向这两个少年,有些惊讶,这些人比自己看起来长了几岁,却没想那些人一样向自己行礼,在知道自己是王爷的情况下,举止之间毫不做作,坐姿依旧毫无礼数。
他越看这两人,越觉得顺眼,心中不禁暗叹。
何时他能像这两人一样潇洒?
但那个女婢看到这两人进来,看到王爷后,不行跪拜礼,反倒是直接坐在了船舱中央的椅子上,便冷着脸来到了荆天的面前,睨着白眼,喝道:“你们都是哪家小厮,胆敢如此无礼,见王爷不跪,是眼瞎了吗?”
南宫辰听这女婢骂的太难听了些,便顺着她的声音看去,只看到荆天坐在船上,一下子顿觉恍惚。
“怎么又遇到了荆天?”
南宫辰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这也正常,此二人也一定是来京城游玩的,只是如此突然的奇遇,倒是措手不及。
荆天抬眸,看向那女官依旧和自己对视,只是做无视。明玉安听这声音太过刺耳,挠了挠耳朵后,随口道:“真气派,我等举足是错,呼吸是错,莫非下次有皇家的人在此,还不让呼吸了不成?”
“你!”
女婢听到明玉安如此狂妄的语言,彻底被噎住,怒视着明玉安,来到他的面前,抬起玉指横在他的面前。
“怎么这么生气。”明玉安懒散地抬起头,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笑得一脸无辜,“好,我不呼吸了。”
说罢,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哈哈……师父,哪来的这么有趣的人?”公孙修被明玉安那滑稽的动作逗得忍俊不禁,看向南宫辰。
南宫辰摇了摇头,笑道:“逍遥酒徒明玉安,是个狂人。十几年前在朝堂之上,他连皇帝也骂过。”
“这么说,他是给足了我的面子呀。”公孙修笑眯了眼,他还从未见过有人敢骂皇帝。
公孙修和南宫辰那边谈的热烈,女婢这一边就不是那么好受了,顿时气得跳了起来。她从来没见过这般不懂规矩的人,竟然连皇室子弟的驾临都敢顶撞。她看向明玉安的目光,充满了怨恨。
“大胆刁奴,摆正你的位置!”
女婢抬掌向明玉安挥去,却被明玉安轻而易举的抓住手腕。
“居然还会内力,你这丫头也有点功夫。”明玉安嘴角噙笑,一甩手,将女婢扔到了一
边。
“你!”
那女婢觉得这亏吃的有些憋屈,刚刚自己可是使了全力,冲着把他打吐血去的,但在一瞬间自己的力全被化掉了,还尽数回到自己的身上。
看这小白脸的样子,没想到武功还这么高。
她不服,再次起身,继续向明玉安走去。
“好了,阿竹回来。”
公孙修适时出口,打断了阿竹的鲁莽行为。
“是!”
阿竹虽心有不满,但也不敢逾越,她收了招势,回到原处,一副恭敬的模样。
“莫要焦躁,下一次对我请示过后再行动。”公孙修淡淡吩咐,阿竹应了声是,垂眸站立,再次变得规规矩矩。
“少侠,刚刚是我们无礼,还请你们原谅。”
南宫辰来到了荆天和明玉安的面前,拱了拱手,态度谦逊,不似刚刚阿竹那般盛气凌人。
“无妨。”荆天摆了摆手。
“既然如此,就不再打扰二位歇息了。”
南宫辰说罢,跟着公孙修和阿竹退到了一边。
荆天望向南宫辰,总觉得他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正凝望时,明玉安悄悄走到了荆天的身后,蓦然拍了一下他的胸脯。
“啊!”荆天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才看到是明玉安,于是责怪道,“你是故意的对吧?”
“是故意不小心的。”明玉安笑道,“几个沐猴而冠的小丑罢了,看什么呢?”
荆天摇了摇头:“你不觉得那王爷,还有那人,和朝廷的大多数人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