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飞鸢本来还是在气头上,可听着听着,突然觉得不对劲。这华成素虽说是打着嘴炮,不断地挑动她的情绪,可是天通宗的人并没有对他们进行围剿,就连宗主华高翮也坐在马背上沉默不语。
而华成素更是像百宝箱一样,把朝廷的心思全都告诉了他们,说起来还没完。这一番操作,着实让曲飞鸢有些难以理解。
“你告诉我这么多,究竟为了什么?”
曲飞鸢眉头一锁,手中的马鞭由于紧张死死地握住。
华成素稍有欣喜,果然,这曲飞鸢还是脑子灵光的。
可是,一旁的周玄初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后,立刻站了出来,看向曲飞鸢,一脸诚挚地提醒:“圣女大人,切莫信了这女人的鬼话,或许在提供错误情报哄骗咱们呐!”
闻言,华成素顿时脸色暗沉,目瞪口呆。
这周玄初,头脑不怎么灵光,但偏偏疑心到是很重。
曲飞鸢笑了笑,自己这伯伯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一根筋。
敌人就是敌人,朋友就是朋友;黑即黑,白即白。这件事上,周玄初吃了不少亏。就连父亲也没少训斥他。
曲飞鸢是知道华成素的性子的,直来直去,从不安置什么陷阱来让别人跳进去。自己和她斗了十多年,自然明白这话哪里对哪里错。
曲飞鸢姑且信了华成素的话,不过,心头并没有生出一丝感激,而是冷冷地回应:“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不管是我这句话是真是假。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中州确实不乏你们这样的人。不然的话,圣上也不会大费周章去抓捕你们。我想,中州从来会起抗争的火焰。
我们要做的,终究是扑在火焰上的厚土。但我想若是火焰成燎原之势,就算是土填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你们一定要坚持下去,无论如何,哪怕剩下最后一根柴草,也要烧余火……越烧越旺……”
最后几句,华成素的声音变得极其低微,只有曲飞鸢和周玄初两个人能听得到。
曲飞鸢闻言,惊讶得恍若雷劈,心里竟然生出一丝激动,为华成素的话感到了共鸣。
越烧越旺……
这还是那个高傲的华成素能说出来的话吗?如今她的思想,竟然也高深到了这种程度,心系中州天下。
这就说明,华成素已经不是曾经的大小姐,和那些愚昧者也不可相提并论。
周玄初也有些惊讶,见华成素语气真切,眼神清澈的样子,真的不像是撒谎。看来,他们和天通宗还是统一战线的人?并不是敌人呀。
曲飞鸢笑着看向华成素,与曾经的骄纵跋扈判若两人,不得不说也是一种反差。
“有劳少宗主的规劝,可惜,我们阴阳教吃不惯皇粮。是死是活,还是由我们来定。”
曲飞鸢也明白了华成素是在和他们演戏,索性摆出一副针尖对麦芒的姿态。
华高翮在一旁悠悠地笑了笑,目光里看向曲飞鸢尽是欣赏之色。
“走。”
曲飞鸢抓住周玄初的手,运起内力,一掌排出疾风,打散了两边围堵的天通宗弟子。
周玄初也反应过来,骑上了华成素的马,和两人一起向远处飞驰而去。
“追。”
华成素望向远处,只是扫过一个淡淡的眼神,而后来到了华高翮的面前。
“父亲,我刚刚表现的怎么样?”
“不错不错,只不过那个周玄初真是榆木疙瘩,横竖领会不通,非要用嘴说明白。”
华成素美眸一闪,笑了笑:“很正常,他那个直肠子,听不得打哑谜。”
就在这时,一旁也传来一阵的马蹄声,仔细一看,是萧简和夏采荷两人来了。
华成素见状,脸色顿时显得低沉。
这两个人来干什么?准是没有什么好事情。
华成素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来到这里,便上前一步迎上二人,刚要开口,却被萧简抢先:“哎呀呀,少宗主,我和采荷看到了信号弹发射,来向你们发起援助了。怎么……这阴阳教的人呢?”
眼看萧简向华成素发难,华成素赶忙转身上了一匹马,淡淡地回应:“被突然出现的曲飞鸢截走了,我们去追。”
“好啊,如此我们天通宗年轻一辈中最强的三人齐上,还愁留不住他们吗?”
萧简说罢,朗声笑了起来。
华成素此刻心里都要疯了,刚送走一个傻子周玄初,又来一个癫子萧简。这两个人真是绝配,轮番来折磨她和华高翮。
华成素现在只想着如何才能让阴阳教众人脱困,不想和萧简等人“并肩作战”,夏采荷说的一些话,她也没心思去细听。
然而,萧简接下来的话,才是让华成素真正抓狂了起来。
萧简看了一眼面有忧色的华成素,笑了笑:
“少宗主不必担忧,我已经派人去了御林军将消息传到,估计不一会儿啊,这公孙羽就要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