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片刻之前。
江小苇与丁白浪趴在沙丘一侧,看着梁渊渐渐走远。
接着,丁白浪赶忙掏出纸轴、在沙地上摊开,又摸出了笔砚,胡乱地沾满了墨,开始在上边写起了字。
“裴——老——爷——”
他边写边笑着念出了声:“你说,我是写‘想杀了太叔钟吗’,还是写‘想获得力量吗’?”
江小苇疑惑道:“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他为了杀他师兄,已经答应了做梁渊的狗,如今你将他逼进更绝望之际,让他寻求我们的帮助,他也没有更多代价可以支付了,意义何在?”
丁白浪见她没给出建议,无奈地撇了撇嘴,只好继续埋头写字。
“我问你话呢?”
江小苇不满道:“这样做的意义在哪?”
“你们理解的代价,与我理解的代价,有所不同。”
丁白浪笑着将字写完,满意地收起了笔:“我这字写得还行吧!”
江小苇见他总是不正面回答问题,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好啦。”
丁白浪笑着将字幅塞到她手中:“既然要看戏,剧透当然不好——你一会儿就把这个字举起来、保证裴南能瞧见,他若是喊你帮忙,你就去把太叔钟打得半死,能做到吧?”
“能是能。”
江小苇瞪着圆眼,气呼呼道:“可是这样插手太多了。”
“唉呀呀,你想看到最烈的火,那免不了要多添柴嘛——”丁白浪嘿嘿一笑道:“记住噢,别打死太叔钟,等我回来!”
说罢,他便站起身,踩着沙子一脚深一脚浅地转身离开。
江小苇一怔:“你去哪?”
“找梁渊啊。”
丁白浪回头看她一眼,爽朗一笑:“可不能让他插手。”
“找,梁、梁渊?”江小苇目瞪口呆。
……
丁白浪没走多远。
他沿着梁渊所去的方向只走了不到百步,耳畔便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位朋友,家师有请。”
他偏过头,只见那位樊先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微笑道:“他对于您这样一位毫无征兆突然出现、身上又没有半分真气波动的人……很感兴趣。”
“当然。”
丁白浪眯眼笑道:“请带我去见令师,不过,要快点。”
说着,他的目光越过沙丘投向大空地、望向了远处裴南与太叔钟。
此时的裴南已然几近崩溃。
“不然,一会儿看不着好戏了。”丁白浪贱兮兮地冲樊先生竖起一个大拇指。
话音刚落,他便听见裴南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吼!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不论是谁,帮我杀了他!”
樊先生脸色微变,深深看了丁白浪一眼,却没说什么话,只是伸手搭上了后者肩头,随后二人化作一团狂风,消失在了原地。
……
“你吃错药了啊?”
太叔钟被裴南吼得吓了一跳,他不满地拿小指抠着耳朵,骂道:“怕不是真的疯了?” 说着,他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挥了挥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