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陈莫看我的眼神我就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被剥光了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每个毛孔都像是扎了一根深深的刺,这种痛乌次尔不会明白,而且,我根本无法跟乌次尔提起。

就让乌次尔认为我幼稚吧。我整理了一下包袱,侧过身子准备入睡。

“薇儿,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是说,朋友多了路好走,你明白吗?此去长安路途遥远,困难重重,我担心自己能力不足照顾不到你,所以,我想让陈莫过来,跟我们做伴,你同意吗?薇儿,薇儿……”

我没有出声,但对于陈莫的恨意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乌次尔说得对,陈莫不是坏人,他是神,是能保护我们的神。在这样阴森沉寂的山洞里,我太想拥有一份安全感了。事实上,一直给我安全感的乌次尔在此时显得那么弱小无力。

陈莫说过,他能消除掉那晚上关于我的记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这样做。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我就原谅他吧,当这事没有发生过。虽然我会记得,记得一辈子。

可这是根本无法证实的一件事。还是少跟他待一块吧,免得彼此尴尬。

尽管担心有野兽闯入洞穴,我还是渐渐地合上了双眼,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一阵凉意惊醒。洞内的火早已熄灭,我看不到乌次尔身在何处。我伸出手,摸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很粗糙,像是鳞片。

“啊——”我发出一声尖叫。

乌次尔醒了。很快他点着了火折子,我发现一条黑蛇正往我身上缠绕,一圈又一圈,数数已经有三圈了。我听说过蛇缠人的模样,这样一圈一圈地缠上去,然后将身子缩紧,那人很快就窒息了。

“放开她!”乌次尔厉声喝道。

“怎么可能!到手的鸭子怎么可能让它飞了!”那缠绕在我身上的黑蛇竟然说话了,果然能通人语。它不是在密林深处吗,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呢。这里有什么东西吸引到它了呢?

难道是火光?

乌次尔生气了,我看到他眼睛里升腾起来的火焰,那火焰很快就冲破了他的眼眶,“嗖嗖”地往那黑蛇身上扑过来。

那黑蛇像是吃了一惊,缠绕着我的身子似乎有了松动,我刚想挣脱,可那黑蛇突然又绕了两圈,歪歪扭扭地逃出了洞穴。

被那黑蛇缠绕着,我感觉五脏六腑正承受着从未有过的挤压,它们在我的身体里,已经扭曲变形了,随时都有可能碎掉。我张开嘴,发出痛苦的 呻 吟,然而,声音如同蚊子一样微弱,很快就淹没在草丛里。

乌次尔没有跟来,我听见鳞片划过荆棘的“嗞嗞”声,还有风吹过树林的“呼呼”声。这黑蛇能通人言,我好想开口求放过啊,可是我已经发不出任何声响了,就连蚊子一样的“嗡嗡”声也发不出来。

我的胸口被黑蛇死死地缠绕着,虽然它没有环住我的脖子,可是我已感觉到了窒息。这是致命的,我根本无力挣脱。我试过了,眼睛里喷不出任何火焰,虽然我已经生气到了极点。喷火需要耗费身体巨大的能量,我现在已经奄奄一息。

都卢依,原谅我,我没有完成我的任务。如果有来生,那薇儿愿意再次任您差遣,守护咱们的幽木谷。还有小问号,薇儿姐姐要食言了,没有实现对你的承诺,不能给你带好吃的糖果了……

那黑蛇不知道爬了多久,根本没有要缓下来的意思。乌次尔大概已经被它甩出去了很远,它为什么不歇一歇,放我下来吃掉。

黑大哥,跑了这么远,你不累吗?

虽然我还不想死,可是这样的折磨太痛苦了,我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弱,眼前的黑也在渐渐地消失,只留下一片混沌。不知又过了多久,眼前浮现一个山洞,里面有烧的火把,还有鼎沸的人声。我身子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以前,我做梦都想拥有一双翅膀啊,现在这个梦想终于要实现了吗?

眼前的火光渐渐熄灭,人语声也渐渐稀少,终于,我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阵冷飕飕的风吹过我的脸颊,像尖刀一样划进我的皮肤。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处松软的枯草堆里。头顶黑魆魆的,极不平整,是洞穴无疑了。四周石墙上有昏暗的油灯,不住地跳跃着。

我得救了吗?这是什么地方?乌次尔呢?

正思忖间,洞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走得近了,待我看清楚那家伙的身形,又差点背过气去。

还是那条黑蛇。没有谁来救我,乌次尔没有来,谁也没有来。当然,除了乌次尔,我还能指望谁来救我,那个见不得光的陈莫吗?

那黑蛇庞大的身躯靠近我,昂起那锥子一样的头,嘴里吐着长长的信子,眼睛里闪着诡异的绿光。那像绿宝石一样剔透而深邃的眼睛,像极了我们幽木谷西郊那个深不见底的水潭,正中央有个漩涡,随时准备将我吸收进去。那个水潭至今都是我的噩梦,后来才知道那是我们幽木谷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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